经历过上次的同床共枕,尤其是那份尴尬,季绾单方面觉得两人还是该保持应有的距离。
这?种防备无可厚非吧。
他为何?会为这?点小事生气?
难道进别人的房间不该敲门吗?
“先生不应我,我就当先生答应了。”
不愿在小事上纠结内耗,季绾自问自答,转身?离开。
“我做了哪些出格的事,需要你如此防备?”
云屏内传来淡淡一声问话,让季绾顿住脚步。
少女不解地回眸,假的就是假的,没必要在私下里继续伪装恩爱夫妻吧?
“名义上的夫妻,不该避嫌吗?”
话音落后,是一阵诡异的静默。
季绾等了会儿,摇摇头,默默离开。
云屏外倩影不再,君晟扣紧茶盏,呷了一口?。
茶水苦涩。
翌日寅时,季绾故意早早起身?,拉开一条门缝观察对?面书房,见一抹红衣革带的身?影走?出来,立即拉开门,佯装下楼晨练,与君晟打了个照面。
“先生......”
“早。”
没等她开口?寒暄,君晟应一声,淡着面容径自越过,步下旋梯。
不失礼,客道疏离。
季绾怔然,跟在后头,既是佯装晨练,怎么也要做做样子。
视线中,男子一袭官袍系在革带中,衬得背部宽肩窄腰,轩昂峻拔。
一楼的客堂内飘来粥香,是陌寒为君晟准备的。
与陌寒打过招呼,季绾走?出喜房,望着黑沉沉的后院抻了抻手臂。
寅时,空中繁星熠熠,不大适合晨练。
要不回去算了。
反正君晟那么聪明,也会察觉到她的刻意。
刚好此时身?后传来蔡恬霜的声音。
“绾儿怎么起早了?”
季绾转头,“屋里闷,醒得有些早。”
“秋高?气爽哪里闷了?”
蔡恬霜无心的一句问话,令季绾快要无地自容,不禁扭头看向正在桌边用膳的男子,见他没有转过眸来,稍稍舒口?气,同时,又生出陌生的情?绪。
这?样的君晟,收起温柔,拒人千里,将她与陌生人等同对?待。
也让她感觉到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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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鸣宴,京师一带新科举人齐聚一堂,顺天府尹携内、外帘官一同设宴款待。
得举人功名,是步入仕途的敲门砖,士子们喜气洋洋,谈笑?风生。
可原本最该出风头的解元沈栩兴致不高?地坐在府尹和?帘官的中间,像是置身?喜悦之外的旁观者。
在与众多权贵有了交集往来后,见惯大场面的他,心无波澜。
一名帘官向他举杯,颇有恭维之意,“想必昨晚君太师和?君二爷,已为沈解元在府中庆贺了吧。”
听得君、沈两个姓氏,常与君晟打交道的顺天府尹笑?了笑?,也举杯面向沈栩。
沈栩压低自己的酒觞,与之一一碰杯。
君二爷是君家二房的家主,君太师的弟弟,现任户部右侍郎。
按辈分,沈栩该唤对?方一声二叔。
可无论是父亲的褒奖还是叔父的赞赏,都激不起他的欣喜。
昨夜梦境辗转,他似乎最想要的,是那个曾陪他在一盏烛台下读书的女子发?自真心的一句“恭喜”。
得不到什么就越渴望什么吗?
会不会太过贪心了?
他靠在椅背上喝着闷酒,置身?喜庆又无法融入,酒水灼烧心田,快要一片荒芜。
散场时,他脚步虚浮,由心腹小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