恬霜头一次品尝齐伯的手艺,赞不绝口,处在兴头上不禁问道:“您是二甲进士,做到了苏州通判,后来因何被罢官?”
齐伯被罢官那年,蔡恬霜还没出生,之后没有特意打听过这件往事。
听人提起,齐伯闷口小酒,“斯哈”一声。
“前任大理寺卿盛聿是我的知己好友。承昌二年,我上书斥责天子觊觎盛聿遗孀,险些丢了脑袋,被罢官已是天子宽容。之后孤身一人,穷困潦倒十年,是君大人给了个落脚地儿,开了这间书肆营生。”
再次听到盛聿的名字,季绾顿了顿,“那位盛先生,是怎样的人?”
“刚正不阿,两袖清风。”
齐伯晃晃盏中黄酒,被旧事激荡情绪,没控制好力道,晃洒出酒,染了季绾的衣袖。
“啊呀......”
“无妨。”季绾随意擦了擦,雪白的袖子上濡湿一片黄渍,并不雅观。
齐伯事先为即将招募的学童们准备了同一样式的青衿,立即取来一套崭新的,“去书肆二楼更换吧。”
黄橙橙的污渍在白裙上过于显眼,季绾忍俊不禁,接过衣衫去往书肆二层的明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