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要六岁的?九皇子久居宫中?,出来一趟看哪儿哪儿新鲜,笑嘻嘻的?,孩提烂漫,偏有一双滴溜溜转的?大眼睛,像极了自?己的?母妃。
瞧见季绾,小?小?少年?热情唤道:“舅母!”
看着粉雕玉琢的?小?家伙,季绾塞给他一份蒸熟的?糖糕。
这里没有宫里的?规矩,慕澈当即咬了一大口,余光瞥见默默擀面的?少年?季渊,好奇地?打量起来。
少年?身?形消瘦,却一脸老成。
“舅母,那是何人?”
季绾领他走过去,介绍给自?己的?弟弟。
季渊放下擀面杖,擦了擦手,走到比自?己矮上许多的?小?家伙面前,比划了下。
慕澈眨眨眼,没懂他的?意思,“你怎么不讲话?”
季绾一怔,怕弟弟伤到自?尊心,刚要缓和气氛,却见弟弟蹲到慕澈面前,又比划了几下。
他用的?不是手语,却能使寻常人看得更明白。
慕澈反应过来,鼓起肉嘟嘟的?腮,有点愧疚,又立即弯眸拉住他,奶声奶气介绍起自?己。
季渊耐心听着,嘴角带笑,已然蜕变成心智成熟的?人。
在齐伯身?边求学多时,增多的?不只有笑靥,还有自?信心。
季绾欣慰,揉了揉两个少年?的?脑袋,转身?离开。
君晟是在傍晚散值后过来捧场的?,虽失明,但已克服了障碍,手握手杖,无需陌寒搀扶。
“舅舅!”
赖着不走的?慕澈张开手臂,跑向刚刚进门?的?君晟。
担心儿子撞到君晟,德妃慌忙上前拦住,“澈儿鲁莽。”
慕澈扭扭身?子,“知道啦。”
随即走到君晟面前,轻轻握住男人的?手。
从面馆用完膳,慕澈主动提出要去拜会季渊口中?的?夫子。
姚宝林的?伤口已褪了痂皮,德妃有事同季绾商量,允许儿子再贪玩一会儿。
慕澈牵着君晟走在去往珍书阁的?路上,不解地?问?:“阿渊哥哥富有学识,为何不能参加科举?”
大鄞朝没有哑症者参加科举的?先例,早在初入仕途,君晟就为这么一拨沧海遗珠上书请命过,被礼部尚书和国子监祭酒否决了。
回忆往事,君晟缄默。
慕澈自?顾自?道:“等见着父皇,我?要为阿渊哥哥争取机会。”
君晟失笑,“澈儿不要为一人争取,该为类似的?一批学子请命。”
慕澈滴溜溜转动眼珠,一点就透。
另一边,季绾与德妃商量后,于次日去往冷宫。
去除心病的?姚宝林,焕发?新颜,体态渐渐丰腴,本就底子好,天生?丽质,经过多日调理,恢复个七七八八。
看着姚宝林一侧脸上细长的?疤痕,德妃提出了自?己的?想法,征询姚宝林的?意见。
想要以刺青,在那道疤痕上绘画。
姚宝林惊讶之余,生?出惊喜,自?己怎么没想到还能以这样的?方式“弱化”缺陷。
德妃挑眉,“可行吗?”
“甚好。”
德妃勾唇,就喜欢跟通透的?人打交道,即便眼前的?女子开窍晚些,但为时不晚。
只要姚宝林同意,后面的?事简易得多。
德妃动用人脉,寻到一名兼具绣功和画功的?名家,以及另一名专给囚犯刺青的?狱卒。
名家以墨水、植物萃汁、兰草等调配出各色染料,与狱卒配合行事。
当一株雪柳呈现在女子脸上时,无人会注意到被当作花枝的?疤痕,注意力都被妖冶的?绘画所吸引。
清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