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放。”
与闷坏的人讲不了道理,季绾恶从胆边生,环臂搂住男人,用?尽力气向?前扑去。
水中本就脚下虚浮,君晟被女子前倾的冲劲向后带动,仰倒在池中,溅起层层水花。
温热,倾洒在脸上。
可纵使仰倒在池中,他依旧没有松开手,困着怀中人。
被彻底打湿的兜衣变了形状,巍峨的?峦景无处遮蔽,抵在了?君晟的?胸膛上,季绾羞赧无以复加。
无形的?热气快要从耳朵里冒出。
她挣扎着,被一只大手拢在掌心,下意识倒吸口?凉气,眉头皱紧。
“不许......”
君晟没有松开手,克制与?肆意来回拉扯。
季绾欲哭无泪,陷入陌生的?情愫中难以自控。
快要化为春水。
芙蓉面展露娇色。
片晌,池中水花翻动,君晟坐进池中,将软绵绵的?人儿抱坐在腿上,浅啄鹅颈,极尽耐性,安抚着她的?不安。@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季绾趴在他的?肩头,暗搓搓反手系好兜衣的?细带。
坐起身时,明显感觉到什么,低头看去,隔着水面和中裤没有看清。
君晟将她抱起放回池子另一边,掩了?掩自己的?狼狈,仰头缓释。
须臾,两人衣衫整齐地走向?茅屋,谁也没提池中的?荒唐事。
季绾推开一间?房,扶君晟走到床边,“先生休息会儿,我去煎药。”
君晟拉住佯装很忙的?她,“别再把我叫老了?。”
季绾想说,他可不老,壮硕得很,可话到嘴边,羞于?出口?,抽回衣衫应了?声,“那该叫什么?”
“很难想到吗?”
问题被丢回,季绾妙目清凌凌的?,含了?万千情绪,在走出门口?时,小声答了?句:“夫君。”
一声“夫君”,让君晟愣了?片刻,随后化开浅浅柔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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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上中天,姚宝林对?镜涂抹由季绾特制的?药膏,无视了?窗外鬼魅的?树影、凄楚的?哭声,渐渐适应了?这里的?萧条和没落。
伤口?结痂,要不了?多久就能愈合,会留下一条凸起的?疤痕。
好在皮肤底子好,据季绾预估,疤痕不会十分明显,细长一条。
大鄞朝历代宠妃,无一人脸上有疤,而失宠的?妃子,疤痕大多在心里。
如她这般,倒也极具特色。
自嘲地笑了?笑,姚宝林透过铜镜看向?半掩的?房门,屋外有一道人影浮现。
“进来吧。”
“娘娘不害怕?”
“习惯了?。”
无人问津的?日子里,女子沉淀了?悲伤和不甘,变得麻木,不再凭空妄想帝王会回心转意。
春桃走进来,手里拿着一叠御寒的?棉衣,“德妃娘娘让奴婢送来的?。”
“有劳。”
春桃放下棉衣,又将一个食盒放在铜镜旁,“德妃娘娘让奴婢带个话儿,希望您心宽胃口?好,尽快养好身子。娘娘的?原话是,铜筋铁骨焕新?颜。”
等春桃离开,骨瘦如柴的?女子打开食盒,默默食用?着,反复回味着德妃的?那句“铜筋铁骨焕新?颜”。
用?过饭,她取出季绾留下的?药浴方子,命一同被打入冷宫的?贴身侍女去备水。
有范德才照应,她至今没受到什么刁难,诸如贤妃、淑妃,压根不屑于?来此奚落。
若她一再消沉,只会成为浮萍,来去无人在意。
浸泡在浴桶里,望着映亮月光的?破旧窗棂,她知晓复宠渺茫,除非能恢复原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