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先帝不保储君之位稳固,以致七子夺嫡,朝廷大乱,多亏了喻首辅和君老爷子的鼎力扶持。
君老爷子逝去那晚,叮嘱君毅鸿两兄弟继续扶持东宫一脉,才?堪堪稳住他的太子之位。
回顾过往,前?车之鉴,他不会再让七子夺嫡的惨剧重现。
这些年,为了历练太子,不让太子有坐享其成的懒惰,他自认几乎没有对儿子表露过袒护,反而更为严苛。
慕淮从小到大,从他这个父皇身上,没有汲取过温暖和呵护。
承昌帝看向淑妃,轻描淡写地警告了句,敲打?她?不可再搬弄是非。
虽是轻描淡写的语气,但出自帝王口?,绝非儿戏。
淑妃适时收敛,躬身告退,走?到殿门时,听?得?帝王淡淡一声?“传皇后来”。
宫灯盏盏,随风摇曳,光圈打?在汉白玉铺就的石阶上,映亮了皇后身上的妆花缎凤袍,以及太子的蟒袍。
喻皇后等在殿外,面色没比自己的姐姐好到哪儿去,与淑妃对上视线后,几不可察地提了提上嘴唇。
双唇扬起是笑,单侧翘起是诮,单侧上唇提起是怒,淑妃捕捉到这一微妙的表情?,回以笑脸。
败者才?会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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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先帝钦点入宫的淑妃,不像某人?使了卑劣手段谋来的位分。她?的父亲是兵部尚书,功勋赫赫,是最?可能继任首辅之位的官员,他们张氏的实力与日俱增,而喻氏每况愈下。
她?凭什么一直忍让?!
多年的怨结得?报。
该笑的啊。
短短一刹那的四目交汇,两人?眼?前?浮现种?种?。
凝结,破碎,在脑海里有了声?响。
等淑妃施施然离去,皇后听?见冯小公公的传唤,侧头叮嘱太子,“待会儿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要?冲动。”
太子颔首,细长的吊眼?梢斜睨着淑妃远去的方向。
难掩愤怒。
哪还有平日的温厚。
母子二人?走?进大殿西卧,冯小公公便带宫人?退了出去。
帝王背对母子二人?站在榻边,有着不属于这个年纪的薄背,加之未蓄须,看起来比同龄的臣子都?要?年轻。
“梓童,可有要?解释的?”
梓童是承昌帝对皇后的称呼,自成婚第二日用至今时。
皇后惘然,跪地道:“臣妾不认。”
“当真??”承昌帝转眸,温和的面庞覆了冷霜,“证据确凿呢?”
闻言,太子藏在衣袖下的手握成拳。
皇后跪地不起,赌喻雾冰没有确凿证据,陛下是在诈她?。
“臣妾没做过的事,不认。”
话落,大殿陷入静寂,唯灯火的跳动声?依稀传来。
漫长的缄默后,承昌帝叹息地转身走?近,站在皇后跟前?,“朕希望朕的梓童贤良淑德,可你太让朕失望了,自己去御案那边看看吧。”
皇后皱眉,由太子搀扶着起身,先瞥了一眼?榻上昏迷不醒的长姐,随后走?到东卧御案前?,在看到一截陈年的熏香后,颧骨上的皮肉抽动了下。
没想到,喻雾冰还留存着当年的熏香。
一截熏香不足以为证以致她?名声?扫地,但足够离间她?与陛下。
显然,陛下信了。
自己的贤后之名,在陛下心中坍塌了啊。
喻皇后身体微晃,双手撑在御案上,“陛下,一截熏香说明不了......”
“回寝宫吧。”承昌帝打?断她?,天知地知,没必要?再浪费口?舌,“好好反思贤良淑德的含义,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