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贪财好色,惯会阿谀谄媚,原先不过是个代理刑部侍郎,后来得怡亲王夸赞,以及刑部尚书的极力推荐,才被封为正式的刑部侍郎。

鸡犬升天之后,此人也不知收敛,猖狂至极,朝中却并无几人敢参奏他,只因他是怡亲王的人,而怡亲王背后,乃是燕怀泽,仁安帝的大皇子。

大齐虽还未册封太子,但大皇子乃长子,二皇子又因病常年深居简出,母亲也不得势,理所当然的被排除在了储君人选之外。而三皇子燕怀瑾,倒是个不可多得的人物,假以时日堪当大才,却比大皇子小了两年,在某些大臣的心中,还是比不过燕怀泽。

事情到这里变得棘手起来,却也证实了她在琼玉阁里的猜测此事与皇室宗亲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可牵扯到的人偏偏是燕怀泽......

“你不必忧心,淮临都会查清楚的,再不济,还有我呢。”周思年见她面色凝重,宽慰道。

裴筠庭唤人端盆热水进来,拧干帕子,轻轻擦去燕怀瑾脸上的血:“你还没说,这伤是如何来的?”

周思年单手握拳,掩在唇边干咳两声,不自然道:“这个......今日我们追着线索找到黎桡的府上,与人交了手,他为护我,就、就不慎受了伤......”他越往后说声音越小,还一面小心翼翼的抬头去瞧裴筠庭的脸色,生怕她下一秒便冲上来为燕怀瑾报仇。

就在此时,榻上的人悠悠转醒,哑着嗓不知在喃喃什么。

周思年如获大赦,裴筠庭忙走到他身旁:“稍等,我给你处理伤口。”

其实今夜这样的情况,不是头一回,她自小通读医术,没少给燕怀瑾和兄长们处理伤口。只是近两年来,燕怀瑾不再找她疗伤,至于为什么,他不说,裴筠庭就不问。

眼下他苍白着脸,躺在她的榻上半死不活的叫“绾绾”,裴筠庭也不禁动了恻隐之心,好脾气的给他处理伤口,任他抓着自己的衣袖,半点不介意血污弄脏自己的床榻。听他痛得闷哼,还小声的哄着,跟哄儿子似的。

展元与展昭:“......”

主子好演技。

周思年瞧着这一幕,好笑之余心中微暖。

不过眼下他功成,也识趣地该身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