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诽道。
她低头,摩挲着手里的玉石。
也罢,走一步看一步吧,就目前而言,韩文清对她并无恶意。
“阿裴。”
燕怀泽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裴筠庭略有些惊讶的转头,就见原应在宫宴上接受众人赞和的人正站在她五步之外的地方。
银儿朝他行礼,裴筠庭刚要起身,被燕怀泽快步上前拦住,声音比往日更温柔:“阿裴,对我无须如此多礼。”
他在方才韩文清坐过的椅子坐下,裴筠庭尚不确定上面是否还留着韩文清的温度,一抬眸,就对上燕怀泽的眼,里面的情绪和韩文清截然不同,象是落满月色的清辉:“陪我坐一会儿吧。”
寿星都这么说了,裴筠庭念着往日情分也不会拒绝他,于是收敛眉目,凝视着掌间的玉石:“阿泽哥哥,生辰快乐。”
“谢谢。”
他看起来很惆怅,可她却不知该如何安慰。
弦月不知何时被云雾悄悄遮住,厚厚的云层里响起一声闷雷,紧接着便洒下满地的雨滴,颇有越来越大的意思。
这让裴筠庭不合时宜的回忆起姑苏梅雨时节,碾过青石板的马车,乌篷船零零散散依着河埠头,吆喝贩卖的吴侬软语落在耳畔,好似身处一副水墨画。
“阿裴。”燕怀泽目不转睛的望着微弱烛光映出的两个影子,仿佛如鲠在喉,“若有一日,我娶了别的姑娘,你会讨厌我吗?”
两个靠近的影子,终究只会剩下他一人。
经年以后,燕怀泽偶尔忆及那个一起听雨的屋檐,才渐渐明白,有些人,有些事,只能相遇,无法拥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