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叹了一声:“你人都来了,我又怎么会狠下心来赶你走。”

云妨月嘿嘿一笑:“我就知道,盈妹妹最是心善了。”

随后她褪去外衣,只剩下盏燃了一半的烛火。两个姑娘并肩躺在床上,说了一整晚的闺阁话。

那是女儿家出嫁前不可多得的好时光。

次日裴筠庭站在燕怀瑾身旁,凝望云妨月披着红盖头,与新婚丈夫牵着手向前走的模样,她是真心为云妨月高兴的。

风月芳菲,锦绣妍妆。

她和她的少年郎会长相厮守,一生和和美美的幸福下去吧。

燕怀瑾注意到身边人突然的沉默,侧头去看她,用以眼神询问。

裴筠庭看着他,心中没由来的有些难过。

他是皇子,是未来有可能要继承大统的人,相信不久后,圣上和皇后就会为他指一门与之匹配的亲事,他也会像今日这般,牵起那位姑娘的手,与她洞房花烛,像护着儿时的她一般,护妻子一世周全。

思及此,裴筠庭心中酸涩不已,仿佛预见物是人非的前兆,表情逐渐凝重。

燕怀瑾蹙眉,悄悄拉住她的衣角:“怎么了?可有哪里不舒服?”

裴筠庭深吸口气,对他摇摇头:“没事,我就是想阿姐了。”

他并没有完全相信这幅说辞,却明白她眼下不肯说出缘由,只是不曾放开她的衣袖,反倒得寸进尺,借衣袖和身体挡住两手交接的地方,轻轻扣住她不堪一握的手腕。

......

家有喜事,自然是要大办酒席的,世家与世家联姻,排场更是常人不及。

十里红妆,座无虚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