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路,虽未知缘由,但开弓没有回头路,他退无可退。

说难听些,他当前做的桩桩件件,哪条不是在自寻死路。

燕昭情大半生都在做无忧无虑的公主,故她无法理解皇兄的突然转变,亦无法知晓他被迫背负的东西,以及那悬在头顶的刀锋。

“情儿,你皇兄的事情,我不便插手,也不会插手。”裴筠庭掌心握着玉佩,任其凉意蔓延,正色道,“那是他亲手开启的路,你我皆无法干预,不到最后成王败寇,谁也救不了他。他明白这个道理,却仍一意孤行,就说明谁都无法劝动他。”

“某些事,总要撞上南墙才肯回头。”

与此同时,靖国公府的书房内,两位男子正在对弈,你来我往,激烈交战。

棋如战局,通军兵疏堵之道。温璟煦落下一颗白子,忽然道:“你离开的这些日子,她成长不少。”

对方手持黑子,嘴角自始至终挂着微笑,亦未掩饰眉目间的那抹张扬,与其运筹帷幄之姿,闻言颇为自豪。

“你打算何时坦白?”

“现在只怕还未到时机,待接近尾声时再议罢。”话语间,落弈下子。

温璟煦幸灾乐祸道:“也是,反正说与不说,她定会气你。”

“她安然无恙即可,至于旁的,我慢慢作解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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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渐暗,群山如黛。风虚出岫,树叶似岸柳飘絮,细碎声响簇簇不绝。

仁安帝站在坤宁宫门口来回踱步,从神色中,不难看出其焦虑难安。

一炷香的时辰过去,江太医边抹汗,边朝他行礼:“圣上,针疗已结束,您且进去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