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留下子睿和韩逋的命,实属仁至义尽,也算,为她这些年的牺牲作些补偿。”
江公公上前,边替他研墨边道:“恕老奴多嘴,跟着圣上多年,老奴对您的脾性还算了解一二。圣上无需过多苛责自己,留下韩丞相是为大局,留下齐王殿下,是因您对殿下感情深厚,即便得知他并非亲生,您依然视为己出,世上有几人能做到如此地步?”
“唉,朕烦得很,钟粹宫便不去了,暂且让朕歇一歇。”
“那,老奴告退。”
十几年弹指即去,那些往事仿佛不相干的云烟,睁开眼去看,还是会被触动心弦。
到底是老了,总喜欢回忆从前。
江公公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他尚未来得及深入的思绪:“圣上,齐王殿下求见。”
意料之内的事。
“请他进来,其余人离远些,未经允许禁止入内。”
风缭绕殿外的杏树,带来一股近乎不绝如缕的恨意。
燕怀泽还是同芝兰玉树那般,身姿如松,规矩得体:“儿臣拜见父皇。”
“嗯,何事?”
他藏在袖下的手指蜷动,低眉敛目:“父皇,您不去送送母妃吗?”
“......朕就不必去了,让她安静地走吧。”
闻言,燕怀泽顿时冷笑,手紧紧握成拳:“父皇就如此厌恶母妃?甚至不肯见她最后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