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元奎使了个眼色,也有人去把周氏给带了进来。苗林林稍稍抬头看了一眼,却见刚才还叫个不停的周氏现在现在似乎有些懵了,连跪下都不知道了。
周正也急了,使劲儿的看着周氏,周氏却是怔怔的,直愣愣的看着县太爷。
“大胆农妇,见到大老爷还不赶紧跪下。”
被这么一喝,这周氏也是忙不迭的就跪下,头贴在地上不敢乱动了。苗林林看着周氏这副怂样,当下也觉得有些好笑,刚才还喊得那么大声,现在倒是最怂的一个了。
“妇人,你说你们是被冤枉的,怎么个冤枉法,你说来于本官听听。”
周氏被叫到,当即就本能的看向周正,只是周正已经回过头不看她了,再看杨广荣也是一本正经,不敢乱看。
只是,杨广荣的心里更加杂乱了几分,只怕周氏上来这是给自己找麻烦的。
两个人都不理自己,周氏恶狠狠的瞪了苗林林一眼,却看见苗林林勾着的嘴角,当下心里面就觉得这个丫头肯定是故意的,心里面就更加恨了几分。
“大人,肯定是苗家丫头觉得当初我退了她与我儿子的亲事,记恨我们,才会到公堂上状告我们的。”
周氏这话一出,杨广荣一个眼刀就递了过去,只是周氏还自鸣得意,并不看他。
苗林林早就想到周氏会这么说,她压根儿就不怕,不过为了把戏给做足,却也是重重的磕了一个头,只把自己疼的眼泪都掉下来了。
“大人明鉴啊,当年我爷爷也是带着银两落户杨家村的,杨家人看我家有钱,就给未出世的我定了娃娃亲。可是我爷爷病重花光了所有积蓄,把田产房产都抵给了村长一家。”
“许是见我落魄,周婶子也给张罗了另一门亲事。后来我家和福来酒楼供了山货赚了点钱,他们就又巴巴的来了,又想同我再续前缘。就算是原本有记恨,现在他们再来时,苗家折损的面子就又找回来了,我哪里会再记恨他们。”
“再者说,当初周衙役为了给他外甥说亲,将我爹打伤,我要是记恨,恐怕连周衙役也要状告了,只是因为这次征收地税,又将我爹打伤,我才气不过告上了公堂。还望大人主持公道啊。”
苗林林年纪小,如此的声泪俱下,只让卢元奎也有几分同情。而且,事情的始末,他也听得清清楚楚,这分明就是杨广荣一家觊觎人家的家产。
自从上了公堂,苗林林就没有提起过退亲一事,如今周氏提起,只将人家姑娘的名声清誉都视若无睹,当真是可恨。可怜人家姑娘提起,也是极其心酸啊。心里不禁对周氏和周正也有了几分看法。
周正没有想到事情现在还扯上了自己,原本那个提携自己的青天大老爷早就不在此处任职了,现在这个却又是清汤寡水的,只怕要对自己更加看不上了。
心里不禁也有些怨恨这个头发长见识短的姐姐。
“妇人,你可还有何话要说?”
“大人,内人不过是一介村妇,实属无知,还请大人不要同她一般见识。”
杨广荣突然出声,将还要辩驳的周氏给压了下去,周氏能听出杨广荣的几分不悦,也只跪在原处不敢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