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殿后面,距离东宫也是极近,是一个极其适合宁太傅来往东宫和乾元殿的殿宇。
宫人来给宁姝重新绾了发髻,遗落在地上的簪环披帛也被宫人寻了回来,宁姝一番整理,再度齐整了回来,仪容端庄地同爷爷坐在宣微殿的软榻上。
喝了杯加了桂花蜜的温水,宁姝笑着对宁太傅道:“爷爷还记得我爱喝桂花糖水呢。”
宁季看着笑意明媚的孙女,想起刚刚孙女所受的欺辱,心下便是半怒半怜。
“今日之事还是委屈姝儿了,为了你姑姑……”
虽未完全说出来,但宁姝明白爷爷的意思,只笑着摇头道:“姑母那里确实是要在意的,毕竟是亲家,闹得太难看也不好,况且,爷爷,看到秦琅那厮被陛下狠踹那一脚时,我竟好像消了大半的火气,心里舒坦多了!”
宁姝丝毫不掩饰自己对秦琅的嘲笑,圆圆的杏眼都被弯成了月牙一般,看起来狡黠又讨喜。
“你这丫头……”
宁季不理解少年人的情绪,喜怒便在顷刻间,叫他们这种老头子摸不透。
又问了一些扬州家中的事,譬如爹爹和弟弟的事,宁姝一一说了,宁季听着远在扬州的儿子的趣事,神色怔然。
期间宁季也问过宁姝要不要搬到他永兴坊的宁家老宅去住,毕竟先前发生了那一出,宁季怕秦家二郎还欺负孙女。
“爷爷勿忧,只要他还要脸,他不敢明着难为我,再说孙女这性子能怕他,往日在扬州,只有人怕我的份!何况爷爷你大多时候住宫里,家中只有一宅子奴仆下人,我过去了难不成天天对着他们?还不如留在姑母那,有许多小姐妹陪我玩,可畅快了。”
宁季说不过,想着确实是这个理,便不再说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