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泰急得抓耳挠腮,“阿姐……”
苏瑾琼看了他一眼,“你先去旁边买菜,等我和陈医生聊完,在大厅的休息区等你。”
阿泰失落地哦了一声,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两人并肩朝外走,一路说说笑笑。
苏瑾琼刻意放慢了脚步,微微侧着头,认真听陈医生低声的回答她刚刚问的问题,时不时地点点头,嘴角挂着妥帖的温和的笑。
走了几步,有人经过,苏瑾琼假装没看到,陈医生伸手拦了一下,两人的距离看起来有些近,却是很正常的社交距离。
但这距离在不远处带着鸭舌帽的男人眼中,却显得太过亲密。
陆清屿看着远处言笑晏晏的女人,垂在身侧的手慢慢握成拳,整个脑袋里都是阿泰昨夜打给他的那通电话里的内容。
“那个陈医生好像是上海来的,对阿姐特别的照顾。”
“每次去他都跟阿姐聊好久。”
“我听护士说,陈医生还没结婚,他不会是喜欢阿姐吧?”
活着从山里回来,他通过朋友得知苏瑾琼没走,留在了格尔木。
那一刻,心里的狂喜如海啸般将他淹没。
可随即,他被医生告知,自己的腿可能无法再康复,那一刻心里的失落也是切切实实的。
精神上的病他可以慢慢地克服,可身体上的残疾落下了就再难修复。
视线里。
苏瑾琼温顺地走在那个医生的身旁,阳光在她身上勾勒出圆润的侧影,她低垂着头,能看出在笑。
本已打算放手的念头又慢慢地改了主意。
他不愿看着她站在别的男人身侧,不愿她对着别的男人笑,他更不愿自己的孩子出生管别的男人叫爸爸。
苏瑾琼的余光里,看到那道高大的身影缓慢地跟在自己和陈医生的身后,她假装没看见地继续跟陈医生交谈着,心里都是计划即将达成的喜悦。
这把火,她已经点着了。
就看陆清屿的心能不能烧起来了。
休息区到了,苏瑾琼停下脚步,“陈医生,今天真是谢谢你了,耽误了你的休息时间,怪不好意思的。”
陈医生掂了掂手里的袋子,“拿了你的‘好处’自然得拿点东西来换了。”
苏瑾琼哈哈大笑,“那你快去吃饭吧,我坐在这里等阿泰回来。”
陈医生点点头,又嘱咐了几句,才拎着东西走远了。
苏瑾琼坐在休息区,等了半天,直到阿泰买菜都回来了,那人也没过来找她。
等她再往转角看的时候,那里已经空无一人。
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滋味。
失落吧,又不是。
计划落空的沮丧,好像也不是。
倒是有点儿被放弃,被扔下的恐慌隐隐地从心底攀升。
笑脸全无的回了家,阿泰去厨房做饭,苏瑾琼回房画昨天没画完的设计稿。
本已想好的思路,今天却格外的难,手下的每一笔都不流畅,看来看去哪里都觉得差那么一点意思。
一直到吃饭,苏瑾琼都觉得心里不痛快。
心口总觉得堵得慌。
陆清屿没找她,就说明自己今天的这把火没烧起来。
苏瑾琼看着碗里的饭粒发呆,他连自己和男人那样亲近的说话都能看下去,她还得怎么做才能把他的火烧起来?
难不成要把陈医生叫家里来吃顿饭?
可要用什么理由好呢?
她和陈医生也就算是个普通朋友的关系,就连今天送水果都是认识以来的第一次,贸然找人家来家里吃饭好像不太好。
可她身边实在没有别的男性可以气气陆清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