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此刻,
陆清屿那双冰冷的、盛满痛楚和讥诮的眼,像一堵无形的墙,将她所有急于辩白的话语都堵了回去。
他根本不会相信她。
他认定了她的欺骗,就像她认定了他对她的欺骗一样。
空气仿佛凝固,他们彼此相望,却在对方眼中看不到一点往日的柔情。
焦灼间,陆清屿忽然先有了动作。
他大步上前,猛地伸手扣住苏瑾琼的腰,狠狠地将她拖进自己的怀里,力道大得好似要把人揉进身体里。
苏瑾琼被箍得无法呼吸,她闷哼一声,使劲地朝男人的胸口打了过去,“你疯了?”
“对。我就是疯了!”
两人的身体紧密相贴,毫无缝隙。
男人灼热的体温透过掌心传递到身体里,苏瑾琼抵着他的胸口,感受到掌心下贲张的肌肉和胸膛里激烈的狂跳,她的心也跟着乱了。
陆清屿垂目看向怀里的人,眸中幽暗如深潭,翻涌着狂暴的气息。
苏瑾琼看着他慢慢猩红的眼,耳侧是他渐渐灼热的呼吸,她忽然有些害怕,挣扎着推了他一下,“放开!”
“为什么放?”陆清屿遒劲的手臂忽然用力,将苏瑾琼抱起,“你不是想要孩子吗?……我成全你!”
男人的眼神一瞬变得很复杂,痛苦,纠结,愤怒,甚至还有……苏瑾琼从未见过的,近乎掠夺的暗沉。
听着他话里的冷意,又看到他忽然暴虐的神色,苏瑾琼的心里涌上些惊恐。
她用尽全力地挣扎,声音里已然带了哭腔,“陆清屿,你是不是发病了?你放开我,我去给你拿药。”
抱着她的男人动作未停,甚至已经开始动手扒她的衣服。
苏瑾琼艰难地仰起头,眼里的泪珠滚滚而落,“陆清屿,你冷静点儿,别让我恨你。”
“恨吧......”男人的手顿了片刻,又继续,“这世上恨我的人很多,也不差你一个了。”
灼热的呼吸喷洒在颈侧,细密的吻疯狂地落在她的脸上,身上,苏瑾琼不停地挣扎,拳打脚踢,却好似打在了一团棉花上,毫无威慑力。
眼看着自己已经近乎赤裸,一股屈辱与羞愤攀上心头,她用尽全身力气朝身上的男人打过去。
啪的一声脆响,在寂静的夜里尤为清晰。
陆清屿的动作停在那里。
苏瑾琼也愣怔在那里。
手心里一阵阵的发麻,空气里仿佛结了一张密密麻麻的细网,将两人罩在其中,让人窒息又不得脱身。
良久,
苏瑾琼听到陆清屿低哑的声音,“你走吧。”
听到这一句,苏瑾琼没动,巨大的混乱和心口的剧痛让她瞬间失去了所有的力气。
半晌,她无措地侧过身,将脸埋在被子里,痛哭出声。
不是不能原谅,也不是不能解释。
他们这样的家庭里,一出生就带着算计和是非,单纯的感情很少。
她以为自己遇到了,却如此失望。
……
苏瑾琼抹去眼角的泪,拖着行李箱下楼,迎面遇上了英姐。
“太太,这么晚您这是要去哪?”
苏瑾琼没答,穿上外套就要走,却被英姐一把拉住,“太太,夫妻之间有什么事是不能说开的,您就这么走了,这心结不是越缠越紧吗?”
英姐重新回香山墅的这几个月,跟苏瑾琼相处的日子逐渐多了,也慢慢地发现她是个挺好的人。
没有坏脾气,不矫情,不挑剔,最要紧的是从未把她当保姆看待。
陆清屿偶尔出差不在家,她还会叫她陪着一起吃饭,这在陆家老宅是绝对不可能发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