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离开了,没人注意发生了什么。没过多久,收垃圾的工人也走了,只剩下角落里那个穿着初中校服的学生。
厚重的玻璃门半阖着,有风吹进来。下午课铃已经响过很久,就算现在去教室也来不及了。
苏沫揉一揉有些酸胀的膝盖,手掌撑着桌子站起来。他才刚过15岁生日,在一众同龄人中显得柔弱许多,个子也矮,身上校服空荡荡的。他攥紧书包袋子,慢慢往门口走。
大片的风突然打过来,玻璃门被人完全推开,12月的天气干燥寒冷,风打在脸上刺骨疼。
苏沫脚步僵在原地,有人来了。
有人在,他就不能离开。
蒋林他们的警告苏沫不敢不听,他为此吃过不少苦头。后来才学会不给反应,让他们觉得无趣,他才能更容易脱身。
进来的男生穿着和蒋林他们一样的高中校服,灰白相间的花纹,面料泛着昂贵光泽,袖口上绣着文华的校标。
男生个子很高,一只肩膀上随意搭着书包,两只手插在口袋里,姿态闲散地经过苏沫身边,连眼皮子都没抬。他选了一张靠墙的椅子,将书包往桌上一放,拿出几本书摊开,视线落在上面,也不知道是在看书还是在遐思。
苏沫不敢动,僵在原地好一会儿,几步之遥的大门没关严,依然有风扑在脸上身上。
前几天被打过的肋骨和腰腹传来隐痛,稍一用力呼吸就难受。苏沫眼睛有点涩,望着门外的那条小径出神,整个人都恍恍惚惚的,心想今天大概走不出去了。
翻书声在空旷的大厅里挺清晰,刺啦一声,让苏沫回了神。他抱着书包,很慢地转过身,又走回到原先的位置坐下。
墙上时钟指向下午四点,大厅里安静得吓人。那个高中部学生坐在距离苏沫最远的一张桌子旁,不说话,也不见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