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的邮件反而成了让顾望安心的信号:周云际每隔七天截停一次邮件,就说明他没事。
等终于养好伤已经过去一个月。他费尽心力赶回来,还没进门就意识到周云际不在。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看到等在门口的是周千乘的人,便扔了武器跟着回来。
顾望白衬衫上全是血,再无往日的机警和气势,疲态尽显,但他还有事没做,想要在自己被处置前再求一求周千乘。
“总长……我能见见云际吗?”
“周云际死了,回来路上病死了。”
顾望猛地抬头,如遭雷劈。
周千乘额角跳了一下,隔空指着顾望鼻子骂:“你真行啊顾望,算计到我头上!先借项目去缅独立州,毁了我一条价值过亿的巡逻艇,还怂恿周云际给沫沫发邮件。你现在还想见周云际,你怎么不看看自己还有没有命见他!”
顾望这几个月夜夜不能安眠,全身像是绷紧的弦,一刻不敢松懈。他绷了太久,忍了太久,坚强了太久,终于在面对周千乘的这一刻断了。
他嘶吼道:“如果有人这么对苏先生,你会怎么样!”
周千乘眉头猛跳:“谁敢!我他妈剁了他!”
两人互相安静下来。
周千乘喘着粗气揉自己太阳穴,一句话说不出来。
他们都知道,杀了若莱曜,这件事的性质就变了,缅独立州和第九区将永远没有破冰的那天。对顾望而言,他背叛周千乘就算是砸实了。即便他从若莱家活着回来,也绝逃不出周家。杀了若莱曜,他注定无法全身而退。
所以他最后一个愿望,是想见见周云际。
他一个月不在,不知道云际是不是瘦了,有没有很害怕,将来的路有没有计划好。他要确定好这些,才能了无牵挂。
“我可以去死,但云际不可以。他是周家人,被若莱家那般虐待,周家如果连一个omega都护不住……”
――剩下的话顾望没说,但真是如此,周千乘也没脸混了。
周千乘方才被顾望激地差点失控,现在顾望竟然还在激他。他冷静了几秒钟,说:“顾望,我从没想过有一天你会利用我。”
顾望紧紧抿着唇:“对不起,我……只想云际好好活着。”
周千乘又说:“我们在一起那么多年,你从没相信过我。做这么大的决定,连一点商量的念头都没有。”
顾望紧紧攥着拳,没说话。
“在你们眼里,”周千乘自嘲地笑了笑,“好像我真的不值得信任啊。”
“沫沫是,你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