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绾快速抽回,低头收拾起银针,很忙碌的样子。
手背被触碰之处酥酥麻麻。
乔婶子身子虚弱,受不得刺激,她也不好说些不合时宜的话。
季砚墨站在屋外窗前,望着屋里的场景,心又向君晟倾斜了些。
隽爽俊逸的男儿,总是会让长辈们心生好感。
旭日东升,余露散去显玉虹,横贯云端。
清晨风爽,冲淡浮躁。
季绾和父亲离开沈家时,君晟已先一步赶赴早朝。
而沈栩从始至终没有露面,比沈家人想的还要绝情。
父女二人一路闲聊,绕不开婚事,说到分歧处,却是心平气和的,根本吵不起来。
季砚墨还有被委托的诉状没有完成,将女儿送到巷子口就匆匆离去了。
季家坐落在这条巷子的最里面,季绾路过第二户人家时,刚巧遇上隔壁廖家的赘婿鲁康洪开门泼水。
廖家经营的糖水铺子就在季绾的医馆隔壁,老两口膝下只有一女,便招了个上门女婿,本以为能够防老,却时常被气得半死。
季绾与廖家女儿交好,勉强唤鲁康洪一声姐夫。
男子泼出水,端着空盆上前,身上飘散出浓郁的熏香,“绾儿怎么起个大早?”
鲁康洪不过三旬的年纪,身姿魁梧,虽着布衣,却是大红大绿的艳色,言行透着股风流劲儿,逢人笑呵呵的。
面对季绾,用力挤出一抹笑。
“上次的跌打药效果甚好,回头再给姐夫配一罐。”
季绾提了提肩上的药箱带子,想起昨晚从廖家传出的争吵声,笑着应道:“姐夫拿着上次的方子随便去一家医馆配制就成。”
“不值钱的玩意,还跟姐夫算这么清?”
“小本买卖,还请担待。”季绾颔首,和和气气又油盐不进。
何?L佩拉开大门时,正见鲁康洪拉下长脸。
她扯过女儿合上门,关切问道:“怎么了这是?”
“鲁姐夫又想占咱家便宜。”
“看在廖家人的面子上,吃点亏无妨的。”
季绾却板起脸,郑重道:“娘,吃亏也要有来有往,鲁姐夫是个拿惯了的人,占便宜没够。”
女儿向来是个不含糊的,何?L佩不再辩,接过药箱挂在柴房的门柱上,详细询问起乔氏的病情。
唏嘘声随着袅袅炊烟飘散。
少顷,母子三人围坐在灶房吃起膳食。
季绾发觉弟弟没什么胃口,不由问道:“阿渊近来可是功课吃力?”
季渊虽天生哑症,但季家夫妻还是坚持送儿子去了私塾。这世道,有残缺的人势必艰难,秉着技多不压身,夫妻二人希望儿子可以靠本事安身立命。
季渊放下碗筷,比划起手语。
近些时日,他所在的私塾附近隐隐有腐臭味,天气愈热,味道愈重,以致胃口变差。
季绾动了念想,打算傍晚前熬制些冰糖红果给弟弟降火。
第04章 第 4 章
另一边,君晟乘车来到宫城的下马石前,才下马车,就被迎面走来的喻小国舅搭了话。
喻小国舅是当今皇后的胞弟,提督五城兵马司,官职不高,官威甚重,“听闻昨日傍晚君大人替东城兵马司抓捕到两个毛贼,本官在此多谢了,为表谢意,不知大人可否赏脸,今夜于阳春楼一叙,喝上几杯?”
那是城东最大的教坊,夜夜笙歌,座无虚席,恩客一掷千金之所,极难订到位置。
醉翁之意不在酒,昔日的君晟在权贵眼里白璧无瑕,可越完美的事物,越遭人嫉恨,如今出身可被拿来调侃,诸如喻小国舅之流,颇有几分幸灾乐祸,极想借着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