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寻白见李挽朝去意已决, 最?后还是闭上了嘴, 只是道:“阿姐, 我在这里等你回来。”

李挽朝点了头, 而后就往登闻鼓那边去了。

官员们平日会通过长安门?上朝, 此地守卫严格,来往有禁军巡防。

长安右门?处这登闻鼓许久没有被人?敲过了,本还松散的两个守卫见到有人?走来,瞬时面面相?觑。

这女?子美玉不艳, 气质出尘,头上梳着妇人?发髻,身着一身素色长裳,她往登闻鼓设立处缓缓走来,饶是面有疲色,却也难以?遮掩其眸球乌灵。

两个守卫见她是想来敲鼓的,其中一人?出声提醒道:“姑娘,这鼓可不是随便敲的啊。”

李挽朝扯起了个笑,同他道谢,“我知道,我有冤,我要见皇上。”

那两人?相?视一看,见她眸光坚定,便也没有出声再劝了,退去了一边。

李挽朝上前,拿起了挂在一旁的挝鼓棒,开始敲起了登闻鼓。

此地没有什么人?,鼓声一出,打破了此地的宁静,来往士兵听到声响,都?往那个方向看去,只见一个女?子,手?执挝鼓棒,用力敲着鼓。

看着瘦弱的女?子,也不知是哪里来的力气,鼓声一下接一下,均匀有力,像是敲砸在人?的心上。

不多久,旁边登闻鼓院里面就出来了个人?,他先?是打量了一下李挽朝,而后问,“是你有状要诉?”

李挽朝点头,将自己的诉状从袖口中掏出,双手?递给了那值班办事人?员。

那人?接过诉状匆匆扫了一眼,直皱眉,“不行,你这东西?,都?还没在府上立过案,告不了。”

李挽朝看着他,平静道:“他们不给我立,他们说我是失心疯。”

她的语气很淡,这样古怪的话从她口中说出,就像说的不是她一样。

那人?听后,许久无?言,如?果是他,他也不会去立这个案。

若真是冤屈,那怎么会一点迹象证据都?没有呢?

她确实是有些像失心疯。

可看这个女?人?,眸光坚定,知道她今日怕是不见皇上不死心。

他道:“你这案,我交不到皇上面前,不能给宫里头的人?看,按理来说,除非愿受笞刑......不然,你就回去吧。我看你一个女?人?可怜,便也不为难你敲鼓的事情了。”

登闻鼓这东西?直接和皇帝挂钩,怎么能随便敲呢。

不然吃饭噎死了要敲,染了个风寒死了也要敲......这不闹着玩吗。

他妄图用笞刑吓退李挽朝,可谁知道,李挽朝没有片刻迟疑开口,“我愿意受笞刑。”

我愿意受笞刑。

不只是这个人?惊讶,就连一旁的两个守卫看向她的目光也带了几分惊异。

这怎么人?看着淡淡的,说话做事却都?带着痴狂疯癫。

“你可当真?”

“自不作假。”

她和家里的人?都?闹掰了,她一个人?在京城漂泊不定,闹到了如?今,连登闻鼓都?已经敲了,她已经没有退路了,已经等不了了。

见她如?此,他们终没再说,神色复杂看了眼她,而后便让她去受了刑。

笞刑五十下。

拿那带了刺的板子在背上抽打五十下。

一场下来,不说女?子,就连男子也吃不消的。

李挽朝趴在了长椅上,后背朝上,准备受刑。

她怕疼,真的很怕,皮开肉绽,血肉翻飞,没人?会不怕的啊。

她不是完人?,也很现实,看到血就害怕,怕事情闹大就躲着不去面对。

可是,直到现在,她好像忽然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