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戒备心实在是有些重了,他?决定不去试探了,大家真真诚诚的逛会街吧。

李挽朝道:“你朋友不当很多的吗,光扯着我这一个算什么?”

沈舟裴道:“不多,我没几个朋友,他?们?现在这时候,有的在喝花酒,有的还在衙门里面忙过年的事宜。”

李挽朝被扯得没办法,只是问他?,“你莫不是想毁我名?声?又还是说京城这地?方民风如此奔放?”

男子女子走在一起,自然容易被人诟病。可?沈舟裴甚至还将手搭上了李挽朝的肩膀,他?拍了拍,而后摇头叹气?,就像一个教了几十年?书的老学究,平日最?不正?经的人,口中现在却说了正?经的话,“上学儒家义理,下讲程朱理学,哪里有开明?的地?方啊?这权势越重的地?方,对别的那些东西也就越严防死守。”

这地?方,是世上最?迂腐的地?方。

只要深挖下去,就会发现处处是胁迫,对每一个人的胁迫。

“真是这样,我没唬你。”

沈舟裴自然而然地?揽在了李挽朝的肩膀上,“不过没关系,谁知道我们?是什么关系呢,我说我们?是兄妹,那谁能说不是?”

李挽朝还在因为他?的话沉思,就连他?的手什么时候不规不矩搭了上来都没注意。

等到再回过神时,身后传来了一道声音,人家的亲妹妹真过来了。

“哥,你在干嘛呢?!”

沈绥华一眼就认出了那个穿得花枝招展的人是沈舟裴,他?那模样,光是瞧见个背影都好认出来,这会怎么还占人姑娘便?宜呢。

她头疼,是真的疼。

因为太子站在一边,脸色好像都能沉得滴出水来。

沈舟裴觉着自己是幻听了,怎么好像还听到沈绥华的声来了?他?扭过头去一看,嘿,三?个人都在呢。

他?规矩了自己的动作,然后摊手道:“没干嘛啊,和朋友逛会街。你们?怎么也在,这么巧?”

李挽朝往那三?人看去,看到了齐扶锦,这样一比的话,那还不如沈舟裴呢。

她对沈舟裴道:“你的妹妹来了,那我就不继续待着了,回去了。”

沈舟裴哪里肯,抓住了她的手,“别,我们?逛我们?的。”

沈舟裴刚碰到她,齐扶锦就走了过来。

他?步子不急却大,皂靴踩在地?上,似能听出踏步之声。

他?面上不出什么表情?,直到走到了两人的面前?,才好不容易挤出个笑来,“李姑娘也在吗?上次的伤你养得好一些了吗?”

好一点?了吗?

看样子应该是好很多了,这会还能更旁人出来一起逛呢。

什么时候这么熟了?

那沈舟裴不就在她那里买了一回胭脂吗,怎么就这么熟了呢。

齐扶锦可?能不知道他?这个笑在旁人那里看着有多渗人。

他?本就肤白,眼皮低敛,嘴角还硬拉起了个弧度,留下了一道隽长阴影,分明?长得光风霁月,面目清朗的人,这一刻瞧着,又湿又阴。

他?有点?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

他?好像根本就控制不了自己的表情?。

他?这个样子,周遭的人看了都怕。

他?这一刻都有些想要不管不顾,不管不顾就和世人说,他?是他?的丈夫。

如果她要说,温沉才是。

那行,温沉就是他?,那个又穷又苦的书生,他?再当一遍又怎么样,他?就是他?的丈夫呢。

他?的神经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绷起来了,他?抿着唇,看着眼前?的李挽朝,如果她现在要头也不回地?离开,那他?大概会真的忍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