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某种程度上,两人性格确有那么些许的相?似之处,一个比一个倔,上次闹到那番地步,都说到了老死不相?往来。现下?谁都没去低下?那个头,一直到现在,一封书信往来也没有。
倒是蓝夫人给她写?了好多信。
上回蓝寻白回家之后,就和她报了平安,从那以后,她偶尔会给李挽朝寄信过来,蓝寻白的信,也跟着一道来。
看样子?,从京城回去后,蓝寻白是真老实读书了,听?蓝夫人说,府学上的先生都开?始把他?当做大家学习的好榜样了,若是不出?意外?的话,明年说不准就能通过拔贡上国子?监去读书。
多吓人。
上房拆瓦的蓝寻白被做了榜样。
李挽朝反反复复看了好几遍,确认自己是没眼花,一想到以往最讨厌蓝寻白的夫子?笑着称赞于他?,她的眼中不禁就爬上了笑意。
今年京城的初雪迟迟没有落下?,现下?都已经十二月二十多了,还不曾见到一丝雪的痕迹。
雪没办法落到地上,就好像冷在了人的身上。
分明没有雪,可这京城,倒像是比落了雪还要?冷。
一到冬季,昼长夜短,晚霞早早就铺满了京城。
李挽朝的胭脂铺地段还不错,周遭繁华,来往行人不绝,这段时?间近年关,客人也多。
她正低着头给一个顾客介绍一款口脂时?,不远处传来了一道男声,“李小姐,好久不见,怎么开?起?胭脂铺了啊?”
这道嗓音清朗,还带着几分调笑打趣的意味,李挽朝下?意识皱起?了眉。
抬头看去,果?然是沈舟裴。
见他?寻到了这处也不知是有什么事情想要?去说,李挽朝只得先放下?了手头的客人。
她走向他?,两人去了铺子?的后门处,寻了个安静的地方说话。
“你来做些什么?”
李挽朝一开?口,带着说不出?的生硬。
沈舟裴听?出?了她语气中的疏离之意,他?对她的冷淡也不甚在意,只是靠在后门上,双手抱胸,笑了笑,“别这样,我又和你没仇,更没做过什么事情害过你,你不用对我这样怨气冲天的。你这如今,救了太?子?,还怕没钱花不成?开?这胭脂铺遭这些罪做什么呢?”
这话意有所指,李挽朝不知道他?这是不是知道了些什么东西?
不过,她不在意他?是不是知道,他?知道了又能如何?。
她怕这事被杨家人知道,但对眼前这个人来说,她丝毫不在意,也不会怕她当初做的事情惹了他?看轻。她不过是年少不懂事,被奸人坑骗,她坦坦荡荡的,她怕什么?
她对他?道:“我自己能挣钱,有钱挣,我为什么要?因为救了太?子?,平白无故就舍弃我自己的东西。再说,谁说我开?店就是遭罪了?遭罪的事我不会再去做,公子?且放心吧。”
沈舟裴第一次见到李挽朝,就是那天围场的马场上她的白马受了惊,她那回可是被吓得七荤八素呢,他?一开?始还真以为她是个好说话的软性子?呢,后来听?她这一套一套的,才发现自己还真是看轻了她。
沈舟裴意识到,自己还是对她放礼貌一些吧,不然,她这暴脾气,他?说一句,她就能顶三句。
他?直了直身子?,也没再说玩笑话,正经了些,他?道:“哎,你对我这么生气做些什么?我第一回 见你就救了你,第二回的时?候,确实是我嘴巴脏了些,说了些放荡话,那我真心实意同你道个歉成不。”
他?切实也没做什么,拢共就嘴巴脏过一回。
他?给上次的事情低了头,那李挽朝确实也没有再继续抓着不放的道理了,她瞥开?了头不再看他?,嘴巴却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