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竟独立将女儿养得如此出色。
“不知夫人可有什么要求?”陆婶微笑着问。
“陆婶也看见我家的景况,算不得太富裕,总不好狮子大开口,要男方家里如何如何。”曹氏斟字酌句,“我只得这一个女儿,虽不是娇生惯养大的,但总希望她能嫁个好人家。无须大富大贵,与我家门户相当即可,人员简单些,对方性子纯善,将来能好好待我家女儿便好。”
陆婶极认真地听曹氏提出的要求,一边不住点头。待曹氏将要求说完了,她笑着道,“夫人这要求,说高不高,可是要样样都依足了夫人,却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一旁汤妈妈闻弦歌而知雅意,即刻双手奉上早已准备好的荷包。
陆婶暗暗掂了掂荷包的分量,又捏了一捏,里头是两枚银锭,足足有十两的样子。她面不改色地将荷包收在袖笼中,朝曹氏一笑,“夫人且放宽心,老身一定不负夫人所托,为令嫒说一门称心如意的亲家。”
“那我先在这厢谢过陆婶了。”曹氏欠身为礼。
陆婶还礼,“夫人客气了。”
待送走了官媒陆婶,汤妈妈回到曹氏屋里,不免担心,“也不知会给小姐说一个怎样的人家?”
曹氏倒不似汤妈妈这般担心,“尽人事,听天命罢了。要想夫君将来对珍儿好,究竟还是要看珍儿自己的。便是再深情无悔的誓言,亦有转头成空的刹那。”
汤妈妈叹了一口气,“夫人说得对。”
下午收了茶摊,亦珍回到家中,母女两人都未提起官媒上门的事,一切如常,时光如水。
到得八月初九这日,贡院门前早早聚集了前来应试的考生,等到了吉时,外帘官点燃炮仗,一阵噼里啪啦的脆响之后,这才点名入场。一众前来应考的学生携带一应考试所需衣物笔墨吃食在考篮中,待按事前编好的号数点名搜身后,才依次入得贡院,进到自己的号房之中。
奉墨拎着考篮,随着方稚桐来到贡院门前,等叫到少爷的考号,他小心地将考篮递到方稚桐手中,随后退到一旁,对他说:“少爷加油,小的在外头等您考好了出来。”
方稚桐接过考篮,任贡院门口的外帘官仔细翻检了他带的物品,这才被放行入场。霍昭在他前头五号,特特在一条号筒的夹道上等他,给彼此打气。
“临来前,先生叫下人带了信来,叮嘱我只消发挥稳定,考出平时的水平即可。为兄与方贤弟共勉之。”
方稚桐揖手,“与霍兄共勉,望霍兄考场顺利。”
“彼此彼此。”
他二人一前一后往自己的号房而去,一旁一个考生埋头从两人身边走过,行色匆匆间撞了两人一下,也未停下来致歉,只管在嘴里嘟嘟囔囔:“真真晦气!竟将本公子分到臭号去!定是有人嫉妒本少爷,从中作梗!”
这臭号乃是一条号筒到底,紧挨着腾出来做茅厕用房间的号舍,因奇臭难当,最不得考生待见。
方稚桐与霍昭对视一眼,两人认出那考生正是朔望诗会上,诗作获得一等奖励的书生。此时还未正式开考,已满腹怨气,两人不禁摇了摇头。
待所有考生进场完毕,外帘官又放了一挂鞭炮表示封门的时候到了。此时考生悉数归号,贡院的大门缓缓合拢,号官封号锁门,今科秋试正式开考。
方稚桐坐在自己的号舍内,等考官将印制好的考题发到手中,轻轻解开考卷上头的红绳,摊开考卷,只见其上要求试《四书》义《子贡问曰:有一言而可以终身行之者乎,子曰其恕乎》、《故为政在人,取人以身,修身以道,修道以仁》、《孟子曰:欲贵者人以同心也,人人有贵于已耳弗思耳》三道,每道二百字以上;又以《诗》、《易》、《书》、《春秋》、《礼记》择一经作为本经,做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