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啦。”燕枝揉了揉眼睛,“我没什么事,就是有点儿发热,闷出汗来就好了。”
“还是看一下好。”楚鱼坚持,“你醒醒,等会儿再睡,我去让他进来。”
“好吧。”
燕枝鼓了鼓腮帮子,不情不愿地应了一声。
他自己的身子,自己当然清楚。
看大夫要花钱,抓药也要花钱,还不如多买点肉给他吃呢。
不过,大夫已经上门了,也不好让他白跑一趟。
教他看看,也好教楚鱼安心。
燕枝眨了眨眼睛,打起精神,裹着被子坐起来。
楚鱼领着大夫进来,燕枝从被窝里伸出左手手腕,递给大夫:“多谢您老。”
“小公子客气了。”
老大夫从药箱里拿出脉枕,垫在他的手腕底下。
燕枝不觉得有什么,也不担心有什么,坐在榻上,光顾着打瞌睡。
不知道过了多久,老大夫收回手,斟酌着问:“小公子的身子是有点儿弱,心肺是不是受过旧伤?”
“嗯……”燕枝想了想,点点头。
他跟在萧篡身边的时候,是受过一些伤。
“是很早之前的事情了,我当时就已经痊愈了啊。”
“恐是旧伤复发,牵动心脉,还是要多多休养,多多进补。”
老大夫简单说了两句,楚鱼便陪着他出去开方子。
燕枝一个人留在房里,不自觉抬起手,捂了捂自己的心口。
这儿有一道剑伤。
再往下,还有一道箭伤。
这两道伤,当时可叫他吃了不少苦头。
可是后来,萧篡给他用了穿越者的药他当时不知道是什么药,只知道是一个棕色的小瓶子,里面装的是白色的细腻药粉,他很快就好了呀。
方才大夫说得那样信誓旦旦,燕枝心里也不由地犯起嘀咕来。
会不会……
就在这时,房门再次被人从外面推开,楚鱼再次探进脑袋。
“燕枝?”
“唔?”
“我又喊了几个大夫过来。”
“啊?”燕枝不敢相信地睁圆眼睛,张大嘴巴。
“多找几个大夫看看,更稳妥一点。”
楚鱼笑着,朝身后招了招手,五六个大夫提着药箱,鱼贯而入,一字排开,向燕枝俯身行礼。
“拜见燕枝公子。”
燕枝皱着小脸,心下了然,问:“萧篡是不是在外面?”
“你猜到了?”
“嗯。”
他又不傻,这几个大夫的行为举止,一看就是宫里出来的。
楚鱼道:“他一大早就来了,听说你病着,就找了一大堆太医过来。”
“他人呢?”
“在院子里。他说没你的命令,不能上来。”
燕枝垂下眼睛,这才想起,自己和萧篡之间,还有一个约定。
萧篡肯定很早就过来了。
但是……
一想到自己心上的旧伤,燕枝心里就闷闷的。
他又有点儿讨厌萧篡了。
正巧这时,几个太医走到他面前,打开药箱。
燕枝坐在榻上,把手腕递给他们,又扬起下巴,对楚鱼道:“那就让他在外面等着吧!”
“知道了。”楚鱼无奈,“我今日就是你的传话小太监,你说他能进来,我再出去传话,放他进来,行了吧?”
燕枝笑嘻嘻地应了:“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