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着说:“楚鱼,你真好!谢谢你!”
楚鱼也毫不客气,大声应道:“那可不!”
两个人说说笑笑的,回到家里,给毛驴卸车。
楚鱼道:“明日要早起做糖糕和蛋糕,别忘了。”
燕枝拍着胸脯:“放心吧。”
楚鱼掰着手指头:“我们现在攒的钱,在镇子上的市集里买个铺子是够了,不过我想再多攒一点,到时候直接去城里租铺子,你觉得怎么样?”
燕枝想了想,点点头:“我觉得可以。城里客人更多,我们买糖也方便。”
“那就这样决定了,再辛苦一阵子,直接去城里。”
“好……”
就在这时,燕枝一摸自己身上的口袋,忽然摸到一个奇怪的东西。
“诶?”
燕枝皱起小脸,从口袋里掏出几块散碎银子。
“这是……”
燕枝张开手掌,他的手心里除了银两,还有一黑一白两颗棋子。
是谢仪和卞明玉。
他们……
他们在抱他的时候,偷偷把银子塞进了他的口袋里!
燕枝眸光微动,喊了一声:“阿鱼……”
楚鱼倒是看得开:“回去记账,把他们两个的钱记上,以后挣了钱,就按照这个份额,给他们分钱。”
“好!”燕枝仔仔细细地清点好银两数目,将银子握在手心。
真好。
他的朋友都好。
从这日起
一日一日,燕枝和楚鱼每日早起,揉面捏团,烧火煮水,做糖糕,做蛋糕,后来还做汤圆,做糍粑。
一夜一夜,两个人点起昏暗的蜡烛,坐在窗下,清点今天的收入,一笔一笔记账,记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他们的小铺子,就在日夜轮转之间,慢慢地建了起来。
*
大梁宫,净身房。
萧篡仍旧住在最后一间牢房里。
宫人每日清晨,将饭食、奏章送到牢房门前,他出去拿。
若是碰到朝会的日子,萧篡也不必旁人侍奉,自行换上冕服,便出去了。
虽然他住在净身房里,虽然他日日哭嚎,夜夜都从噩梦之中惊醒,抚着燕枝留在净身房里的刻痕痛哭流涕,但他在旁人面前一切如常,从不表露出半分不自在。
宫里消息封锁得严,别说是宫外百姓,就连朝中大臣,都不知道萧篡早已经搬进了净身房。
只有几个时时入宫议事的近臣,在萧篡回宫后,第一回 入宫,被亲卫带到净身房前的时候,都心中一惊。
他们还以为……陛下要把他们给阉了呢。
被亲卫带进去时,他们还游移不定。
直到看见昏暗的牢房里,陛下如同往常一样,盘腿坐在牢房深处,他们才回过神来。
萧篡本不想瞒着他们,对外隐瞒,也不过是担忧朝局动荡,人心浮动,不得已而为之。
至于他们,都是近臣,孰轻孰重,他们清楚,萧篡也不在意。
几个近臣将要紧的事情回禀之后,几次欲言又止,想要劝他。
最后还是萧篡先开了口:“朕在此处住得很好。”
萧篡从来杀伐决断,说一不二。
近臣无法,唯恐说下去触怒他,只得低头应了:“是。”
这个时候,若是他们抬起头,若是净身房里的蜡烛再亮一些,他们就能看见,萧篡的脖颈上,挂着一条链子。
链子这头拴着萧篡,链子那头挂在石壁上,如同栓狗一般。
这条链子,也不再是那条镶嵌着宝石的金链子,而是一条铁铸的链子。
萧篡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