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枝却直起身子,望着萧篡离开的背影,抬起手,捂了捂自己的心口。
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口总是胀胀的。
里面装满了重获自由的欣喜,可这份欣喜几乎要冲破他的心口,教他晕头转向。
直到萧篡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之中,燕枝这才稍稍松了口气,转头看向楚鱼:“今日的糖糕卖得怎么样?能不能早点卖完?我们早点回去准备晚饭?”
楚鱼笑着道:“你都回来了,还管糖糕做什么?随便送给别人就好了。”
“好。”
燕枝给两个好友送了两块糕,让他们尝尝,又帮楚鱼把剩下的糖糕送给附近摆摊的人,顺便告诉他们,自己回来了。
把糕送完,把蒸笼装上驴车。
燕枝带着三个好友,朝甜水巷的方向走去。
“我的院子不算大,也不算华丽,你们不要嫌弃我啊。”
“嫌弃你做什么?走,回家了!”
*
萧篡骑着马,带着亲卫,一路来到石雁镇前。
眼看着就要离开镇子了,萧篡忽然一拽缰绳,勒停马匹,回头看去。
过去几个月来,燕枝就住在这里。
未来几年、几十年,燕枝也会住在这里。
若是不出意外,这会是他最后一次见到燕枝。
自然,他可以不知会燕枝,自己过来偷看。
可与燕枝面对着面,这样说话,就只有这一回了。
萧篡思忖着,最后道:“尔等先行,朕……再留下看看。”
亲卫忙道:“陛下……”
“留两个人在外接应即可,其他人先行回城。”
帝王口谕,不容违抗。
众人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得策马离去。
萧篡翻身下马,将马匹缰绳丢给身后亲卫,又不自觉往前走了两步。
他还是想看看燕枝。
至少看到今晚,等燕枝睡下了,等燕枝卧房里的蜡烛灭了,他就走。
*
另一边。
燕枝带着三个好友先回了家。
临走时,他托付楚鱼照顾家里。
楚鱼也尽心尽力,不仅把花生糕接到自己家里养着,还把燕枝娘亲的牌位也接过去了,日日用热气腾腾的红糖糕供奉着。
楚鱼帮他把家门牢牢锁住,时时刻刻在隔壁看着,而且每隔几日,就过来帮他扫一扫地,擦一擦桌子。
因此,燕枝回到家里的时候,院子里干干净净,菜地里、石阶缝隙里,就连一根杂草都没有。
燕枝感动得眼泪汪汪的:“阿鱼,你真好,谢谢你。”
“客气。”楚鱼摆了摆手,“咱们俩可是结拜兄弟,你娘就是我娘,你家就是我家,都是应该做的。”
燕枝带着谢仪和卞明玉各处参观一下,他们自然不会嫌弃,反倒还挺喜欢他的小院子的。
没多久,日头高挂。
楚鱼煮了一锅肉菜粥,作为午饭,一行人简单吃了点。
简单歇一会儿,等日头不大了,他们便准备去市集上买点儿菜。
楚鱼作为厨子,走在最前面。
燕枝挎着篮子,带着两个好友,跟在他后面。
“买一条鱼,买两块豆腐,煮鱼汤喝。”
“要不要再买一只鸡?在院子里烤?”
“阿鱼,我还想吃煎肉饼,你做的可好吃了。”
燕枝掰着手指头,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这么久没吃楚鱼做的菜,他还有点儿想呢。
楚鱼无奈道:“要不要我上山打一头老虎,做给你吃?煎烤烹炸,每个花样都来一遍?”
燕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