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木头小鸟,看着那头焦躁不安的豹子, 身上爆发出了杀意。
“再吵到我,拧断你的脖子!”
习武之人天生便有一种凶悍之气,更何况林菁已经杀人无数,她身上的杀气格外猛烈,平时耀武扬威的白魔王立刻后退了几步,圆茸的耳朵朝两侧压了下去,它身子压低,肚皮几乎挨着地面,一直龇牙咧嘴,却再没敢发出声音。
就这样,她与白魔王成了室友,两者相安无事。
拔延诃勒离开很久都没消息,倒是之前那名侍女送来了恭桶和食水,她的名字叫汀卢,不会说汉话,突厥语也是磕磕巴巴,看上去像是小部落出身的人。
汀卢不仅负责照顾她,还负责里面的白魔王,大块的生羊肉,连骨头带皮一起倒进去,那豹子吃得呼哧呼哧的。
她心里还盘算着离开军营的日期,再过两三日,司奉龄便会回到军营,跟他们说她进了朔方城再没出来,这意味着她很可能在朔方城里失了手,就算左平有心想救她,也没办法现在撬开朔方城的城门。
再过些日子,他们可能就会放弃等待她,等到战后,她的名字大概会出现在牺牲抚恤的名单上……@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她被这样当猪养了两日,拔延诃勒再次出现。
他大马金刀地坐在她对面,不耐烦地问道:“你对劼鹘部落有多少了解?”
“也许我不够了解劼鹘部落,但我知道该怎么征服他们。”
“说说你的计划。”
林菁气笑了,“我不知道你有多少兵将,也不知道对方有多少人,更不知道他们的方位,以及你究竟跟他们到了什么地步,汉人打仗讲究知己知彼,你把我关在这里,指望我纸上谈兵吗?赵括怎么死的,知道吗?”
“我不可能把兵力向你这样的人和盘托出,我只能说我的兵力足够。”拔延诃勒不能跟林菁交底,但其他却是可以说明的,“劼鹘人太不安分了,他们去年上缴的 铁器只有往年的三分之二,从我来冬青湖之后,他们一直回避这个问题,不停地哭穷,要求减少赋税。根据探子的回报,他们在秘密训练青壮年,想要有自己的军 队,分明是想学薛延陀去投奔西边,我现在围了他们的住所,小半个和亓尔山都在我的掌控之中,如果他们还是冥顽不灵,我只能杀一批人了。”
林菁对东突厥贵族的横征暴敛还是有一定了解的,薛延陀当年便是不堪忍受,所以才去了西突厥。
当东突厥对大昭用了一次兵后,虽然带来了短时的好处,却没看到长期的弊害。死去的人,消耗的铁器、因为征收了大部分青壮年而导致今年收成的不足……看起来他们还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仍然大肆向底层牧民搜刮物资,劼鹘的抗争就是典型。
林菁当然不会实心实地地帮助拔延诃勒,草原的局势对她来说是越乱越好,最好的结果是将拔延部和劼鹘部挑得两败俱伤,那么现在,她必须先帮弱势的劼鹘部对付拔延部。
“人再杀下去,就更完不成今年的任务了,难道你要用拔延部的人手去帮忙开采吗?武力是下策,最近有没有什么节日诞辰之类的?就算没有也编一个出来,在此 之前以安抚为主,然后邀请劼鹘族长赴宴,既然你们两方还没撕破脸,就用丰厚的条件引诱他们来,再将他们软禁,威逼利诱这些手段不用我多说,你自己看着办, 到时候劼鹘有什么动向,我们再谈下一步。”
拔延诃勒思索片刻,发现此计应该没有陷阱,便道:“昭人果然狡诈。”
不就是鸿门宴么,林菁心里冷哼一声,这条计谋明面上当然没有什么毛病,但当年楚汉是什么情况?项羽和刘邦之间虽然剑拔弩张,而且同样是设宴的项羽相对强大,但那是本质上为了展露项羽的权威,镇压有异心的刘邦而举办的宴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