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有瓜子般大小,红得分外醒目,三颗红痣就如三片花瓣组成了一朵盛开的花。
张皇后热泪滚滚,一颗颗落到了崔大郎的脖子那处,她一般抱住了崔大郎,忍不住哭泣起来,开始还只是一点点的掉眼泪,压着声音哽咽,到了后来那声音慢慢的放肆了起来,呜呜咽咽变成了连声的哭泣,再后来竟然痛哭失声,似乎要将这二十年的思念全部通过泪水发泄出来。
胡太后唬了一跳,一把抓住了张皇后的手:“若?剑?噤声,莫要让人听见了!”
张皇后一把抱紧了崔大郎,脑袋搁在他的肩膀上,牙齿咬着他的衣裳,涕泪交流:“孩子,你莫要怪母亲,母亲也是不得已的,母亲知道自己没有用,若是有用,那时候母亲就能保护好你了,你……”
她颤抖着双手抚摸过了崔大郎的脸庞:“你是不是一直在怪母亲?”
崔大郎摇了摇头,他抬头含泪望着张皇后,尽力将声音放平缓些去安慰她:“母亲,我从未怪过你,这些年我也过得很好。”
“孩子,我的孩子!”
第149节
听了这话,张皇后愈发的难受,她抱紧了崔大郎,低声哽咽着,再也说不出话来。
“好了好了,若?剑?你且不用这般激动,以后??瑾进宫了,你们娘儿俩见面的机会多,到了那时候再去说体己话儿,现在皇上还没不知道他的长子还活着,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已经没有二十年前的那块心病,先莫要惊扰了他。”
张皇后坐直了身子,从袖袋里摸出手帕子擦了擦眼睛,点头道:“母后说得是,若?矫荒艹恋米∑?,实在是惭愧。”
她拿着帕子擦眼睛,可越擦眼泪却越多,整条手帕都擦得湿透,眼角依旧还有泪。身旁侍立的青萝姑姑赶紧给她递上一块帕子,张皇后接了过来低着头继续擦了两下,可眼泪珠子还是簌簌的落了下来。
“若?剑?你这模样儿如何还能出去?我瞧着你午膳就不用露面了,干脆到时候让青萝出去说一声,就说你身子欠佳,哀家到时候到旁边低声提示两句,让大家以为你是在嫉妒陆贵妃得了哀家的重视,女儿过生日都有如此排场,唯有这般方才能说得过去,只是对于你的名声……”胡太后笑着摇了摇头:“这么多年都过来了,你还在乎旁人在你身后说三道四么。”
张皇后抬起头来,伸手摸了摸崔大郎的脑袋,叹着气道:“母后,现在我寻回了??瑾便心满意足,旁人在背后说我什么,我一点都不会在意,您只管这般说罢。”
四公主十七岁芳辰,胡太后为她设游宴,请了京城的贵介公子与高门小姐一道来欢庆生辰,孰知皇后娘娘却因此生了忌恨之心,午膳的时候打发心腹过来传信,只推说头疼难当不能过来,胡太后似乎有些不欢喜,众人也只觉吃惊。
“毕竟是太后娘娘设下的游宴,如何能不出席?”
“只怕是与陆贵妃做了一辈子对头,心中不忿罢?”众人暗地里议论,看着陆贵妃那双眉毛却是渐渐的抬起,嘴角边也有了笑容。
第291章 母子情(二)
“陆明, 这么久了你为何还没一点动静?”
陆思尧双眉皱起,盯住了站在面前的陆明, 脸上有很不高兴的神色:“莫非你还想违背我的命令不成?”
他等了好几日,就等着诏狱那边传来消息,国师在某个晚上身亡,也不知道是被毒蛇还是毒虫所伤, 反正第二日清晨狱卒们发现他倒在稻草堆里, 全身浮肿,脸色青灰。
这该是最好将丁承先致于死地的法子,诏狱那边潮湿阴暗, 有蛇虫也属正常,只要陆明做得足够隐秘, 去诏狱的时候不被人发现, 那自然也查不出究竟是谁下了毒手――即便他们有所怀疑,可怀疑毕竟只是怀疑,总得要有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