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眼前有一张银色的面具一晃而过,她仿佛能见到那个人正在冲她微笑,一双眼睛里全是脉脉的温情。
“大嫂,外头有客人在问角架里的花怎么卖!”崔五郎冲进了耳房,鼻尖上全是汗珠子,一脸的喜气洋洋:“那人说要连同角架一起买走!”
卢秀珍抬起头来,有几分诧异,哟,来了个识货的,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买花是借口,想买尚工师傅们做的角架是真呢。她站起身子,微微一笑:“我去瞧瞧。”
虽然离开张大吉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时辰,可外边的铺面里此刻还是有不少的人,大家都在不住的观察着芝兰堂里的花草树木,一边交头接耳的在议论着,有些人喊了伙计到身边正在询问价格。
多宝格将铺面一分为二,在里边这半截铺面,里头全是修剪好的盆栽,以及挂在墙壁上排列得整整齐齐的角架,角架里有一束束修剪好的花花草草,将整面墙点缀得五彩缤纷,眼睛看过去只觉自己的形容词太贫乏,没办法将这些花的美描述出来。
伙计见着卢秀珍走出来,很惊喜的迎了过去:“东家,这位客官说要买那一束花,可是想要把角架也买下来。”
卢秀珍抬眼打量了下,站在伙计身边的是一位穿着淡蓝色长衫的中年男子,一张脸很白净,看上去儒雅得很。
“这位爷,我们芝兰堂的花盆角架都是特别请人定制的,卖一个便少一个,故此一律不出售,还请爷宽恕一二。”卢秀珍说得十分真诚,脸上笑意盈盈,看得人没了脾气,那位中年儒士叹息一声:“我觉得你铺子里这般摆设花草委实好看,故此想买一个回去,也跟你铺面这样摆设,挂到墙壁之上,每日里折些花草插入角架中,岂不是很好?”
“原来是这样啊,这位爷,你是不是觉得那花要配角架才好看?其实并不然,还有更好配的。”卢秀珍不动声色将这话题绕开,这中年儒士肯定是看中了尚工师傅们的手艺,瞎扯些有的没的过来哪,现在轮到她用防御招数了。
“更好配的?”那位中年儒士有些吃惊:“莫非还有更好的?”
他心中一喜,看起来这芝兰堂还真是有货啊。
“六丫,去拿个上品花篮过来。”
卢秀珍在这大半个月里,请了青山坳的村民们编花篮,按照上中下三品收购,上品八文钱一个,中品五文,下品三文,反正这编花篮的竹子不用花钱,每日闲下来能编个一两个,青山坳的村民们也很乐意做这事,才三日便编了一百余只花篮送到崔老实家去。
“这大郎媳妇可真是有能耐的,咱们也跟着沾点光哪。”众人从卢秀珍那里拿到铜板,一个个乐得合不拢嘴,虽然就那么十多二十文钱,可对于这些寻不到银子的人来说,已经是相当满意了。
崔六丫听着卢秀珍要她去拿花篮,心中即刻间明白她的意思,微微一笑,转身轻盈的朝库房那边跑了过去,不多时便捧着几个竹篮过来:“大嫂,你选一个。”
卢秀珍挑出一个有高高提手的篮子,那个中年儒士瞪大了眼睛望着她手中的竹篮,有些不可思议:“这……不就是一般的篮子么?”
“这位爷,你别看这只是竹篮,可编得十分精巧,你看这些十字花格子,花纹大小一致,实在难得。”卢秀珍脸不红心不跳,这种推销技术,她前世在婚介所便用得如鱼得水,到了大周经过诸多磨炼,更是精进了不少。
那中年儒士听卢秀珍这般说,盯着那竹子花篮看了好半日,一双眼睛顺着卢秀珍白嫩的手指尖上上下下瞅个不停,最终点头称道:“你不说我还不觉得,仔细一看确实似乎有几分味道了。”
“这位爷,你稍等,我再给您配些花。”
卢秀珍拎着篮子走到了角架面前,从一个角架里选取了几支木槿花,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