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两,现在上边派了两个人来帮他家守着稻田,还给了二两银子管饭――这银子好像是排着队跳着过来的,上上下下的闪花了人的眼。
崔老实却觉得有些担忧,这银子来得太快也不是一桩什么好事,他有些忐忑不安,唯恐这日子过得好好的,忽然就会从云端摔到地面,摔得头晕眼花。
“秀珍哇,这可该怎么办哩?”
崔老实绕着家里的院墙转了两三圈,忍不住踏进厨房来讨主意:“现在我这心落不了地,总提起在半空中。”
老实人过惯了清贫日子,忽然变得口袋里有银子响了,反倒不踏实起来,卢秀珍抬起头来,看了崔老实一眼:“爹,你别慌,咱们又没做什么坏事,干嘛要这样慌?”
“唉,平白无故的……”崔老实摸了摸脑袋:“这心里就是不踏实。”
“爹,你得习惯着些,以后咱们家可还要到江州城里开花店,若生意做起来了,那可是银子跟流水一样的进来,到时候你岂不是晚上睡觉都要睡不着了?”卢秀珍朝崔老实笑了笑:“爹,你安心罢,这里还有我们在呢。”
崔大娘低头切着菜,没有出声,心里也在犯着嘀咕,这日子可真是过得越来越有滋有味了,就怕好景不长,到时候都不习惯先前的生活了。
一刀一刀的落下去,菜叶落在锋利的刀刃边上,细细碎碎的躺在砧板上,看着有些凌乱,就像崔大娘现在得到心,既希望家里的好日子就是这样过下去,又有些担心这只是一个梦,从梦中醒来,又是家徒四壁的模样。
听着菜刀落下的声音,不如以往那般轻快,卢秀珍知道崔大娘也忧心忡忡――谁能不担心?就是她也觉得这事情不比寻常,只不过她必须要给大家打气,若是她都显得一副惶惶不安的模样,那家里便更是乱成一团了。
“娘,没事的,日子该怎么过就怎么过,咱们不过是要多做两个人的饭菜罢了,而且还有得赚呢。”卢秀珍将洗好的菜抱着过来:“两个人哪里就能花五两银子一个月?这不是白白送钱给咱们家花吗?两个人,即便隔一两日烫上一壶米酒,炒点下酒下菜,也不过二三两银子一个月哪。”
崔大娘咧嘴笑了笑:“可不是嘛。”
卢秀珍这是在安慰她,崔大娘如何听不出来?只不过看到卢秀珍那淡然的神色,崔大娘心里寻思着,媳妇应该想好了应对措施,自己也不必担心。
“我明日去江州城一趟,去买些好菜回来,顺道打听一下这江南种谷的事情。”
卢秀珍想了很久,最终做出了决定。
是该去找兰如青问问主意了,万一那个陆明又跑过来逼着她说这科学种田的法子,自己不可能一味搪塞――毕竟听崔耀祖说,好像陆明是哪家大官的得力手下,民不与官斗,若是他逼得紧了,自己自然只能将如何种田的法子说出来――首先得要保住自己的身家性命不是?
生命是宝贵的,虽然她的生命重新来了一次,卢秀珍依旧还是觉得生命非常珍贵,只有经历过一次死亡的人才会更珍惜眼前幸福而平淡的生活。
“嗯,是该去买点好菜,顺道打听下这事情了。”崔大娘没有反对卢秀珍去江州城这个主意,她现在也正是惶惶不安,急需知道一些相关情况。
崔二郎带着几兄弟在田间忙了一下午,总算是将窝棚给扎结实了些,窝棚里边用砖块切了一边,上头铺好了木板,再盖上一张床褥,权当就是床铺。
陆明留下的那两个人也没有说什么多话,等着兄弟几个将窝棚加固以后,两人脱了鞋子朝窝棚里一钻,似乎没有打算再出来的意思。崔二郎站在窝棚边看了一阵,没有听到什么响动,和几个弟弟相互看了一眼,扛着锄头篮子,转身离开了那里。
既然人家不愿意与自己说话,自己又何必到那里杵着,虽然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