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寒洲跪在地上一顿忏悔。
可阴森的空间里,除了他越发洪亮的哭声之外,再也没有其他声音。
他的凝儿已经死了。
就像她在梦里所说的一样,她真的不要他了,也不可能回来了。
靳寒洲死死地捂着胸口。
心脏仿佛停止了跳动,就连空气中的灰尘都突然静止,人哐地一下倒在地上,再一次逐渐失去了意识。
可心上的疼痛却还在持续着。
醒来时,窗外已天亮。
靳寒洲坐在病床上,神情呆滞地望着窗外的晨曦,直到助理一脸疲惫地走进来,他的眉尾才动了动:“说!”
助理看着他的脸色,内心忐忑。
最终还是说了出来:“我去查了江老夫人的死因,疗养院那边的人说她是看到了一个新闻引发的心肌梗塞,而那个新闻就是太太砸掉黎小姐的画展那一次。”
闻言,床上的人咯噔了一下。
他疑惑地问:“什么?!那天我不是叫你撤了吗?为什么妈还能看到!”
“不是我,靳总。”
助理摇了摇头,说:“是黎小姐,她雇人跑到老夫人的病房打开了电视,而那个新闻热度太高了,所有台都争相报道,所以老夫人才会看到了。”
“而且,那晚疗养院给你打电话了,但他们说你一直没接,最后是太太独自将老夫人的遗体带走,还嘱咐不用和你说了。”
靳寒洲脸色煞白,搜索着记忆。
那晚他到底在干什么?
他正在哄着难过的黎昭,甚至还谴责江雪凝不懂事,结果他是猪油被蒙了心,这一切都是黎昭的好手段。
江母的死他难辞其咎…
而他的凝儿…那个时候该多伤心。
难怪那两天她一直没回家,他以为是在赌气,原来是在处理她妈妈的后事。
靳寒洲死死地攥紧了被单,胸腔的懊悔和怒火几乎要溢了出来,旁边的人又战战兢兢地开了口:“还有......”
“说!!”
他压着怒火低吼一声。
助理绷紧身子说道:“我还查到了一个人,就是出现在会所的那个男人,他不是太太找来的人,而是黎小姐曾经的金主。”
“他们六年前就认识了,当时黎小姐还在和您谈恋爱,后来突然和你分手,是因为她跟着那个男人出国了,而且在国外当了他五年的情妇。”
14
这个消息犹如晴天霹雳。
靳寒洲怎么也没想到,他一直沉浸在黎昭编织的谎言里,甚至因为当年的分手而自我怀疑、遗憾了这么多年。
当年他终日买醉、为黎昭伤心难过的日日夜夜,人家却在别的男人身下承欢,多么可笑,多么地令人作呕。
什么追逐梦想、情非得已。
通通都是荒诞!!
可他偏偏却信了。
不仅相信,还念着往日的旧情将人带回家里住,帮她筹谋助力她的事业,到头来却害得江雪凝绝望自焚。
也让他失去了最爱他的人。
“那天、凝儿是被冤枉的。”
靳寒洲浑身止不住地颤抖,脑海里闪现出那天的画面。
江雪凝明明说了不是她干的。
可他却选择相信黎昭,甚至将下了药的酒灌给她喝,将她推入了狼窝。
还有警察局打来的电话。
说是强奸?!
一想到这两个词,脑子里就像有千万只蚂蚁在啃咬、吸吮着他的脑髓。
突然哐当一声!
靳寒洲挥手往旁边桌上一扫,所有东西噼里啪啦滚了一地,然后不停地砸着自己的脑袋,试图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