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羡年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两个人十指相扣。
他说:“姜时死了三年了,我总不能一直活在过去吧。”
姜时热了眼眶。
他走出来了就好,走出来了就好。
姜时不知在外面飘荡了多久,才回到自己的坟地。
可她没想到,会迎来一个不速之客。
是沈依然。
她戴着许羡年给他设计的钻戒,她笑得苦涩。
“姜时,想了许久我还欠你一句对不起。从前是我的自私伤害过你,我也为此付出了代价,我失去了羡年整整三年。”
“其实说来也挺可笑的,你知道吗?你送他的那串平安符不是他送我的,我骗了你,是我从他身上抢来的。”
“一个小小的平安扣而已,都能让他那样在意。”
“姜时,你知道吗?我吃醋得都要疯了。”
她话锋一转,又道:“好在羡年现在真的很喜欢我,我能看出来他是真的走出过去了。”
“姜时,如果你真的还在,就走吧。”
她拿出手机给我调出了一张照片,曾经许羡年为我割腕的伤痕如今已经长好了。
那道丑丑的伤疤上已经纹上了沈依然的名字。
“他放下了,你也该放下不是?”
“他说他要开始新的生活了。”
姜时心头一悸,她眼角含着泪,缓了半晌才吐出一句。
“许羡年,恭喜你啊,这次是真的祝你白头偕老,也祝你长命百岁啊。”
她自嘲笑了笑,原来放不下的,是她。
第19章
沈依然走后。
姜时见到了那个男人。
那个男人神色淡漠,眸子上总觉得覆着一层寒霜。
这次姜时见到他,没再抛出疑问。
只说:“以后就见不到了。”
男人点了点头:“恭喜你,三年了,你终于可以解脱了。”
姜时坐在一旁,滚烫的热泪瞬间落下。
“是啊,三年了。”
“这三年我总对许羡年说,他还会遇到一个比我更好的人,他会比爱我还要爱那个女孩。会巴不得把所有的爱都给另一个女孩。”
“许羡年啊,你要向前看。”
“这句话我对他说了万万遍,可你知道吗?从始至终,最放不下的人就是我。”
男人的眸光终于有了瞬停滞。
他指着前面那个墓碑对姜时说:“我叫季白,那是我的妻子。”
“她是我公司的实习生,我有双相情感障碍,公司的人都不怎么敢接近我,只有她,总像个小太阳。”
“她每天早上给我做三明治,晚上陪着我散步。我发病时总凶她,可她总是自己调整好状态又再次元气满满的回到我身边。”
“在她的陪伴下,我真的很少发病了。我想她是我此生挚爱,那天我正在天台准备求婚呢,她却在对面天台一跃而下。”
他顿了顿,声音是难听的沙哑。
“她一直是个抑郁症患者,在她给我留的遗言上只有一句:感同身受,我知道有多么难受,我渴望着有个人如一束光照料我的生活,可那太难了。”
“于是,她把她生命中剩余的余温都给了我。”
“从那以后我彻底疯了,我去找道士学艺,我想或许这世上是有魂体的,我想再次见到她。”
“可姜时,再次见到改变不了任何。唯有放下,对生者和死者才算好。”
男人第一次对姜时说着那样多的话。
可姜时一句话却问倒了男人:“可你还是没放下。”
男人沉默了,他只说:“我总有一天会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