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宁远夫人走了过来,手里抱着一瓶刚插好的花束,看到香桃她立刻嗔笑,“一大早看账本看得我头晕,插花调解一下心情。”
香桃从她手中接过花束,轻笑:“我只知道大师会讲佛,还不知道您能看账本呢。”
宁远夫人随手招过来一个小尼姑,示意她把账本抱走,端着香桃带过来的露水走到茶台,随口道:“寺里的账目,月末我都要审核一次。”
香桃心里纳罕,国公府的账目月末的时候是主持中馈的大夫人审核,无误后递给夏渊看,看来宁远夫人在寺里不仅仅是八大法师那么简单,她的地位举足轻重。
不过香桃也无意探询她人隐私,听完后,淡然一笑,没有顺着宁远夫人的话问下去,而是自然而然的转了话题。
一壶茶煮好,两人围坐在茶台边,品茗闲谈。
话题很自然的就转到夏渊的身上,宁远夫人完全不似被抢了丈夫的嫡母,对夏渊是真心的喜爱,而且赞赏有加。
“夏渊这孩子命苦,自小就和母亲去了边关,原本一家三口在一起挺幸福,谁知五岁那年被皇后,也就是现在的太后接到宫里,一住就是十年。”
宁远夫人叹了一口气,“十年啊,正是养性子的年龄,他一个孩子,独自生活在冷冰冰的皇宫,太后又不待见他,你说他得承受多大的漠视。”
闻言,香桃低头轻轻啜饮了一口茶汤。
宁远夫人看着她问,“你知道夏渊为什么不喜熏香么?”
香桃摇头。
宁远夫人道:“因为太后喜欢熏香,他在宫中那十年,每天夜里,太后都会叫他在香气缭绕的寝殿里,给她背兵书,只有这样她才能睡着。”
香桃蹙眉,“太后为何如此对他,他那时候还是个孩子。”
宁远夫人叹气道:“都是上一辈的爱恨情仇,太后倾心夏老将军,让他的儿子给她背兵书,是想铁马冰河入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