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若让她得了手,以她的手段,以后就没香桃什么事了,香桃白占了将军这么久,够她便宜的了。
佛香袅袅,在鼻头萦绕,夏渊眼睛登时变得晶亮,他牵了牵嘴角,怎么哪里都是香桃的气息,想躲都躲不开。
见夏渊有反应,兰娥珠心里窃喜,丹寇玉手轻轻按在他端酒碗的大手上,“酒多伤身,将军再喝,妾身可要心疼了。”
夏渊剑眉一横,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不动声色的移开手,不耐道:“以后再莫说这样的话。”
兰娥珠只当他故作镇静,更大胆了,她端了一杯酒站起身,柔声道:“是,妾身听将军的,妾身说错了话,自罚三杯。”
说完,她快速的连喝了两杯,只是这第三杯刚举起来,她脚下一个趔趄,满满一杯酒,悉数倒进了她胸前的衣襟,她忍不住失声媚喊了一句,“将军,救我。”
夏渊掀起眼皮,见她湿漉漉的衣裳,眼前浮现的却是那日香桃醉酒后的可爱模样,她褪去被酒洇湿的衣服,赤条钻入他宽大的袍子里,小脸红扑扑的,嘟着嘴唇,叫他“郎君”。
热血上涌,他抿了抿唇。
瞥见这一幕,兰娥珠激动的心尖颤抖,夏渊对她是有感觉的,她低垂着眼睫,含羞看着夏渊,撒娇般扭了扭腰肢,拖着媚音叫:“将军”
夏渊一瞬回神,发现眼前是旁的人,面色一松,把目光投向门外,问:“哪间是香桃以前住的屋子?”
啊,兰娥珠整个人怔住,以为自己听错了,她身上湿漉漉的,铆足了劲诱惑他,他竟然想的还是香桃!
她是女人,明白在这种情况下,他提到另一个女人意味着什么,仿佛被戳破的皮球,她瞬间蔫了下来,声音里带着一丝哀怨,指了指窗户,“后面的西次间。”
夏渊起身,打开后窗,遥遥望去,香桃曾经住的是一间小小的屋子,黑黢黢的,仿佛整年都照不到阳光,他心里轻叹,她就在那里住了六年。
回到桌前又灌了自己两盏酒,夏渊看都没看兰娥珠一眼,抬腿出了屋子。
兰娥珠反应过来,追到门口,见他的身影已隐在灰蒙的夜色里,她脚下一软,颓然坐在门槛。
“将军...”她喃喃自语,声音凄切,目光却如寒刀,划破黑夜。
夏渊脚下虚浮,酒气上涌,他天赋异禀,喝酒如饮水,只是不知为何,今日在兰小娘屋里只喝了几碗,就有点上头,他不想在里面多待,快步走了出来。
他本想回军营,可不知为何,步子却自觉迈向茗汀居的方向。
香桃以为夏渊回了军营,早早的沐浴完,就准备歇了。
夏渊大手推开门,就见香桃坐在铜镜前,用手轻轻搓一头秀发,她应该是刚洗完澡,满头青丝黑绸般倾泻在背上。
猛然看到夏渊进来,香桃下意识裹了裹衣襟,她一个人在卧房的时候,喜欢穿薄绢的纱衣,而不是像夏渊在的时候那样,把自己裹成一个粽子。
夏渊从没有见她这般闲散恣意的样子,以往两人共处一室,她穿戴一如白天,端的是一本正经的小古板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