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她已遍体鳞伤,无论重来多少世,她都不会祈求跟眼前这个人同生共死,共度一生。
手里的铜盏几近被她握碎,她的脑中出现了一个疯狂的念头。
夏渊笔直的站在她的面前,深邃的眸子里如同染了浓墨,他垂目看着她手里的酒盏,孤冷寡情看不出喜怒。
香桃抬头,展开如花的笑颜,“将军,请......”
一个“请”字还没说完,那三角铜盏突然从她手中滑落,发出“铛”的一声脆响。
香桃下意识后退一步,一脸的惊慌失措,忙低下头道歉。
夏渊却依旧岿然不动,也没说什么,只是看向她的目光又沉了几分。
堂内各个角落都响起了“哎呀”的惋惜声,站的最近的花嬷嬷还轻轻跺了跺脚,“太可惜了,就这最后一杯呀。”
夏老夫人盯着地上还在骨碌打滚的铜壶,变了脸色,她心知一杯酒不能改变什么,可是刚才那一番话是她的肺腑之言,也是她一直以来的担忧,本想着借这个由头,有个好的开始,可酒就这么倒了,是否一点希冀都没有了。
她把目光投向香桃,语音喃喃道:“还有没有酒了?”
香桃见祖母面色不好,心有不忍,她轻轻的摇了摇头,刚要开口,一个声音从身后响起,“还有呢!”
只见袁小娘走过来,还微微喘着气,她的手里拿着一个古朴酒壶,正是香桃先前装酒的那个,她边走边嗔道:“香桃妹妹怎么忘了,你原先这个酒壶大,我给你换了玉壶后,里面还剩不少呢。”
香桃不想和她说话,袁小娘却施施然走到她的身旁,含羞朝夏渊福了福身子。
夏老夫人大喜,忙命花嬷嬷接过酒壶,重新倒了一盏,递到香桃面前。
香桃瞥一眼身边脸红到脖子根的袁小娘,心里冷嗤了一声,她把酒盏轻轻推到袁小娘面前,一副贤淑大方的样子,“我方才算敬过了,袁妹妹是我们中最小的,这杯由你来敬将军吧。”
袁小娘吃了一惊,绞帕子的手顿时停了下来,她不敢置信的看着香桃。
香桃冲她点了点头,然后她撩起裙角,冲祖母的方向一礼,转身离开,不带一丝留念。
夏渊面容一僵,目光追着那抹绯红,直到她转过人群消失不见。
3. 伺候 让香桃去你屋里伺候
彩月是在东次间发现香桃的,她靠在罗汉床上闭目养神。
彩月快步走过去,俯在她的腿边,带着哭腔道:“小娘,都怪我,可是我明明把玉壶收好了呀,怎么又突然出现在袁小娘手上。”
香桃动了动眼皮,平静道:“这不怨你,她们自是早早就盯着你了。”
彩月脸上带着疑惑,“那酒怎么了,袁小娘这一出又一出的,是想害你么?”
“她们是想害我,但却不止袁湘一人,她没那个脑子。”袁小娘年龄最小,做事没有主见,甚至她对香桃的不满,也是人云亦云,想讨好别人,她根本整不出这一大圈子的弯弯绕绕来害人。
况且刚才香桃故意走过去还她玉壶,她非但没有落败感,还一副奸计得逞的小得意,简直匪夷所思,难道这事还有后续?还是单纯高兴给夏渊敬了酒?
“她们?除了袁小娘,还有谁啊?”彩月更疑惑了。
“目前还不知道,看看谁和夏渊身边的人走的近再说。”如此了解夏渊的喜好和“青蚁”,一定是和夏渊身边的人有密切的联络。
彩月似懂非懂,她忍不住瞄了瞄和她说话的人,若不是长相声音都一样,她真要怀疑这是另一个人,小娘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冷静还有条理。
她挠了挠头,突然想起正事,忙去拉香桃的胳膊,“小娘快走,正厅要开席了,老夫人叫你快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