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桃低头看着脚尖,不置可否。
“当然没有。”元丰帝自问自答,“可惜你当时不在,没看到怀瑾的英姿,一抵二十,硬是没让刺客近身,那身手之利索,足以倾倒任何一个女子,包括”
他手点向香桃,“你。”
香桃没接他的话,对着他一礼,“陛下稍作安息,妾身去前面看看需不需要帮忙。”说完就走开了。
皇帝看着她的背影,问夏渊,“她救了我的命,我必要好好赏赐她,你说赏什么呢?”
“金银财帛你比我多,她肯定不需要,要不我封她个诰命吧,可惜她不是你的正妻,封不了诰命夫人啊。”
元丰帝两手摊开,为难的看着夏渊。
夏渊看着殷勤的元丰帝,心里莫名不悦,肃然道:“杀人救你的是我,不是她。”
*
一个时辰后,暴雨如期而至,很多人穷其一生,也没见过这么大的雨,天地之间仿佛横了一道雨幕,人在其中几乎难以站立,无怪乎上一世死了那么多人。
宣布完消息后,约有一半的人下山,剩余的一半坐在大殿的蒲团上,跟着小沙弥诵经。
元丰帝携方丈一行去了摘星塔,香桃坐在大雄殿门处的一个蒲团上,耳边是嗡嗡的诵经声,对面是无边的雨幕,心里格外安宁。
突然,一个傲然笔立的身影出现在雨幕里,向大殿走来。
看清楚来人是夏渊,香桃立刻低下头,懊恼心里的宁静被搅扰。
他是习武之人,身材又健硕,在磅礴大雨里依然健步如飞,转眼就来到香桃身边。
香桃极不情愿的站起来,和他却也无话可说。
夏渊身上的蓑衣依然湿透,雨水滴滴答答落在地上,他看香桃对他爱答不理的样子,勾了勾唇,心知她还在为那晚的事别扭。
“送你回厢房。”
他撑开蓑衣,对她说。
15. 福牌 夏渊怔愣,眼中闪过一瞬的失落……
白马寺虽为佛寺,建筑却颇为雅致,静室高斋,屋宇别院之间都有廊庑接连。
香桃垂睫道:“不用麻烦将军。”
说完她顺着殿外的廊庑,朝厢房的方向走去。
夏渊脱下身上的蓑衣,放到殿门处,抬步跟上香桃。
雷声轰隆,震耳欲聋,雨点砸到地面上,溅起好大的水花,天地苍茫一片,只余廊中一线清明。
香桃听到夏渊的步子由远及近的跟来,心里一沉,只当什么都不知道,稳步朝前走着。
夏渊腿长脚长,平时走路脚下生风,如今被一个女子压住步子,迈不开腿,心里一晒。
不过,回城的香客早已送下山,留下的也都妥善安置在大殿,他心里轻松,也有兴致慢下来,欣赏寺内的建筑。
转过一段曲廊,面前出现一个精巧的配殿,红墙朱门,无一不透着喜庆,透过大敞的殿门,可以看到里面影影倬倬,红色丝绦翻飞。
香桃神情一愣,一时忘记了脚下的步子,夏渊只觉面前的人突然顿步,顺着她的目光就看见《祈福堂》三个金光大字。
“进去看看?”夏渊建议。
香桃瞬间回过神来,忙道:“不要。”说完,仿佛避之不及似的,转身要走。
夏渊向前一步挡住她的去路,“反正回去也是等着。”
香桃无奈,只好跟着夏渊走进堂内。
夏渊去边关前,虽然也常来白马寺,但他每次都直接去后山见方丈或者宁远夫人,几乎没来过前殿,祈福堂他更是第一次听说。
一走进堂内,只见四面高墙上挂满了缀着红丝绦的木质福牌,累累盈盈,蔚为壮观。
“没什么好看的,我们走吧。”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