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天然的药。年轻伢子,不要太偏激,瞧不起生产线合成药物,你知道多少病人在用加工合成药吗?这世上,不是说纯天然的就是好的。”
江炼想解释:“我不是……”
微胖医男也没给他机会,摇着头、叹着气,拎着空塑料袋走了。
江炼把那些药品拨到身前,正翻检着哪些要用,又有人来了。
这一次,人家没喊,是他自己闻到香味,主动把脑袋伸出去的。
这应该是个厨子,因为他托了个满是碟碗的托盘,还系了条沾上了油污的大白围裙,江炼往后挪让,把那堆药品拂开,空出放托盘的地方。
那人把托盘放下,瓮声瓮气:“孟小姐说,你已经吃过了。但我们开的病号饭,还有不少,你看看,能不能帮着解决一份半份的。”
江炼说:“我尽量……努力吧。”
……
这一拨一拨,走马灯似的,真让人应接不暇,虽说个个都对他有“误解”,而这误解,必来自孟千姿的推波助澜……
江炼觉得合情合理,那是孟千姿嘛。
他环视眼前种种,末了,一切让位于生理需要:毕竟民以食为天。
病号饭可真是丰富,而且该浓油浓油、该厚酱厚酱,不像通常意义上的那么清汤寡水,江炼只略尝了两样,胃口已然全开:二十几岁的大小伙子,正是能睡能吃的年纪,他连着几天没睡好觉,又只能吃点野凉浆果,早憋坏了。
正大快朵颐,头顶上凉凉飘下一句:“不是不饿吗?”
江炼身子一僵。
过了会,他半端着碗,缓缓抬头。
孟千姿正倚在门边,居高临下,半睥睨地看他,她穿了件牛仔外套,因为抱着胳膊,牛仔衣很随意地循着身体曲线蜷皱,愈发显得她适意,也就愈发衬得他窘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