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乔抒白抓了一下展慎之的手。
展慎之便在他旁边坐下,坐得沙发陷了一块下去:“挑好电影了吗?”
“没挑。”
“为什么?”展慎之很状况外地问。
他线条锋利的眉毛微微挑了挑,乔抒白可以感觉到,展慎之对自己是没有防备的,也为他考虑了许多。
比如让助理来接他,为他提前从颁奖现场离开,邀请他住入这间公寓。现在这位展警督什么也没做错,他做得够好,也够负责了。
乔抒白想着,心中却仿佛更苦涩,苦味从胸口反到嘴里,像走进一条没有出口的迷宫,
如果还残存一点感激和良善,他此时就应该退出展慎之的生活,让展慎之自由地追逐自己情感与生活的幸福。
可惜展慎之运气不好,碰见乔抒白这样一个人。
如同水底孤寂的死魂灵,终于抓住一个过路的旅人,拼尽全力也要将他拖进沼泽。
乔抒白靠近展慎之,没思考便亲了展慎之的脸,双手环住他的脖子:“展哥。”
展慎之意外地抱住他的腰,低声说:“你怎么了?”
“展哥,”乔抒白跪在他身旁,上身紧贴住他,嘴唇轻轻摩挲他的嘴角,又移开,“我想……”
话刚说完,抱着的背立刻变僵硬了。乔抒白心里想笑,把脸埋在展慎之的发烫的颈间。
展慎之抓住乔抒白的胳膊,拉开些,很紧张似的:“你要吗?”
乔抒白歪了歪头:“你不想就算了。”
展慎之表情变了变,看乔抒白半晌,乔抒白都等得想走了,直起身,又被展慎之拉回怀里。
展慎之不自然地抱着他,说:“可以。”
房里很明亮,乔抒白看见展慎之的睫毛,展慎之连睫毛都像是倔强的、很顽固似的,头发乱了一些,身上有淡淡的古龙香,可能是发蜡的香味。
他们的嘴唇温柔地轻触着,乔抒白全身发冷,紧紧闭起眼睛,曲着腿,伸手抓住他的小臂。
即便展慎之绅士得温情脉脉,也远远不够。
“痛吗?”展慎之突然停下来,额迹有些微汗,也忍得辛苦。
乔抒白小声地抱怨:“一点点,没关系。”
展慎之皱着眉头,观察了他几秒,突然说:“你很痛吧。”乔抒白愣愣地看着他,他低头看着乔抒白的脸,说:“你嘴唇很白。”
“以前也这样吗?”他又问,“你这么痛我也继续吗?”
“不是的,”乔抒白的脑袋一片混乱,身体不那么痛了,却有一种很空洞的悲凉,觉得自己什么都做不好,和展慎之连爱都做不完整,胡乱地编造地问,“你有没有止痛剂?”
“有。”
“以前经常会打的。”
“……打止痛剂?”展慎之看起来既不能接受,也产生了怀疑。
乔抒白趴过去,抱着展慎之说:“展哥,你不要停,好吗?”
他讨好地亲吻着展慎之的下巴和面颊。
展慎之最后还是给他打了一支止痛剂,对乔抒白没有效果,但乔抒白演得好像有。或许是心理作用,乔抒白真的感觉没那么疼了。
从起居室到卧室,直到宵禁的广播响了起来。
乔抒白眼前一片模糊,连手指都难以挪动,躺在床上,忽然觉得自己变得很小很轻,很快就能飘起来。可能因为什么都已经失去了。天真,身体,情感,尊严。他这样想。
展慎之无所察觉地从背后搂着他,问他:“我去放水,给你洗个澡好吗?”
乔抒白费劲地翻身,面对面抱住了展慎之,展慎之愣了一下,也回抱住他:“怎么了?”
他身上很烫,乔抒白靠在离他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