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我们之间,从来无需如此客气。”
两人一同坐下。
“听说你去了华妃宫中,可受了什么委屈?”甄嬛关心道,当初眉姐姐就是有了这学习协理六宫之事的名,可不就遭了华妃屡屡的言行针对。她是最嚣张肆意的性子,恐怕莺儿以后在她手下也不大好过。
“还好。”余莺儿微微一笑,叫她放心,“许是因为疫病的缘故,她见我侍奉皇上有心,那几日又与她同在养心殿,有了几分熟悉,倒未如何怎么我,只是敲打敲打也是免不了的。”
“你可去见过皇上了?”余莺儿又问。
“见了。”说到此,甄嬛神色微有黯然,今一早她便去了养心殿,只是皇上似乎对她并不如之前那般了,虽然是十分细微的变化,可总叫她心里惴惴不安。
到底是她未曾请命去养心殿侍奉,惹皇上伤心了。可那时她若一走,难保有人不趁机对眉姐姐下手,陵容的死便是前车之鉴,她不能冒险。
所幸犹豫不决间,莺儿便不顾弘冀自请去了照顾,她也稍稍放心,也自觉惭愧。
患难见真情,不怪皇上如此嘉奖莺儿,也稍带冷落自己些了。她即便心中有些不舒服,可也是明白事理的,又怎敢生出什么妒忌之心。
只是,明明是师徒,为何却是卫临,不是温实初呢。她当时虽不能亲自照顾,可自然也心急如焚,令温实初日夜研究,她也跟着翻阅并不太懂的医书,已经颇有成效了,可终究晚了一步。
若是温实初先研制的解法,皇上定然能理解她这些日子的担忧和苦心,也就不会对她失望了。
越想心下便越是黯然。
余莺儿见她这副模样,就知虽然许久未见,皇上却并未如何热络与她。
可不是,平日最宠爱的知心人在他病重时却不见人影,任谁也会心有芥蒂。
她拉过甄嬛的手,同她说道:“看姐姐脸色我也能猜到几分,其实姐姐不必感伤,当时合宫中也只有我一人去了,难不成皇上个个都要冷待了。”
“皇上昨日才觉好,又积压了那么多朝政,忙起来自然是无暇顾及,何必多忧,卫临都与我说了,你那段时间也跟着温太医劳神不已,自是尽心尽力为皇上的,你自个不便同皇上说,改日我自当寻个机会,皇上又怎会不知你同我是一样的心思呢。”
余莺儿的话无疑令甄嬛喜笑颜开,莺儿如此毫无私心又真心为她,她倒为刚才那一转念的不甘无地自容了,忙道:“莺儿,多谢你肯为我费心,我是怕极了皇上对我失望,再与我生出嫌隙来。”
余莺儿则回以温柔一笑,不难看出,此刻的甄嬛的确是一心爱着帝王。
“皇上化险为夷,富察答应的惩处估计看在富察氏族和腹中皇嗣的份上也会开恩,总不叫富察一族脸上无光。”甄嬛突然提及道。
“她这些日子可不大好过吧,日日提心吊胆的。”甄嬛既然没同她说,那她当然不知道富察与甄嬛的恩怨,只道:“说来也是她骄纵,若不是她怀了龙胎便自视甚高,也就没有这么些风波了,自己偏要让自己受罪。”
“怀孕的辛苦你是不知,她那时便成天叫这不舒服那不痛快,胎气本就不甚安稳,若又成日的这样心绪不宁,皇嗣在她肚里定要难受了。”余莺儿又状似随意道,略叹一声。
她眼神不经意间落在甄嬛神色微变的脸上,话点到这,接下来要怎么做,便是皇后和甄嬛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