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贵妃,敬妃,莞嫔,欣贵人,四人围坐,手上利落地洗牌,旁侧坐着抱着永明的昭贵妃,和笑观的沈答应。边上,淳常在带着弘冀和温宜,围着几棵树玩老鹰抓小鸡,手里还抓着一块糕点,嘻嘻笑笑的声音银铃清脆。
胤禛停住了脚步,一时不知作何反应才好,脸上的神情很是丰富,他甚至下意识回头想看看门匾,他走错了?
“皇上来了。”余莺儿眼尖,提醒说。
众人一慌,忙起身行礼。
胤禛左看看,右看看,怎么感觉有点牙酸。
“你们这是……?”
他看向余莺儿,又示意着朝年世兰那头点了点,眼里有几分好奇,是在隐晦问:你还能把她请过来?还这样坐在一起聚乐?
“都坐吧。”
年世兰忍不住暗暗翻了个白眼,而后又装得十分高兴一般,率先开口,“皇上怎么来了?”
“朕瞧你倒是新鲜,竟还与她们打起马吊来,”胤禛坐下,看着自己后宫的千红万紫笑说,“你们好不容易逮着机会同皇贵妃玩,可都要牟足了劲才是,她的东西,若赢走个一件两件都是大赚了的。”
几人都掩唇笑。
年世兰存心叫他出血,便哼声说:“皇上这样替臣妾大方,你们可听清了,等会本宫若输了,你们只管找皇上要去,皇上那什么好玩意没有,本宫的账,便全记皇上头上了。”
“好好好,朕便替你补上就是。”胤禛心情正好,一口应下,朝余莺儿那展了展手,“来,给朕抱抱永明,有没有重了些。”
“皇阿玛。”弘冀也跑了过来,“您来啦。”
温宜乖乖行了礼,也甜甜喊着,“皇阿玛好。”
如花美眷在身侧,几个孩子绕膝,胤禛心里说不出的安乐。
“这也是你的功劳。”他对余莺儿说,“后宫中难得如此和睦安宁,叫朕舒心,少些烦恼。”
“皇贵妃,她从嫔位起便是你一手调教的,能如此思虑周全,行事平和,可见是你费了不少心思。皇后三病两痛的,身子从来没有好利索过,你们二人便要替朕好好管着六宫。”胤禛也有几分欣慰,想来是年羹尧退权,大势已去,世兰性子也终于收敛了些,识大体许多,也竟肯于嫔妃们结交了。
从前,忌惮着年羹尧,他亦有意无意让世兰与人为敌,才好使她少拉拢些党羽。细数满宫大多嫔妃对她的敌意不满,其间终究也有他的推波助澜。
“臣妾与昭贵妃必当尽心,请皇上放心。”年世兰脸上的笑这才有了几分真心实意,抬起眼就去看余莺儿。
“今日来,也是想说说六阿哥的事,马上就到日子了。届时办个大宴,热闹热闹地给六阿哥过生辰。若有忙不过来的,敬妃,莞嫔,也要帮着皇贵妃和昭贵妃分忧。”
去岁六阿哥周岁的生辰本是个双喜同贺的好日子,却在昆明湖上横生变故,至今想来也叫人心头不悦。是以这一次,胤禛打算好好地弥补一下她们母子。
“皇上,既是大喜,自是众人同乐。”余莺儿笑着提议,“淑和也十二了,再过两年便也到了定亲的时候,淑和是皇上第一位公主,承欢膝下多年,这时候定也是要提早看选,择上好额驸的,想必如此皇上也能安心。欣贵人姐姐侍奉皇上多年,皇上也合该赏姐姐一个恩典。”
母凭子贵,亦是子凭母贵。即便是公主,可若其生母只是个小小贵人,世风如此,其自然也是难觅到上佳夫郎的。
众人一时都明白她的体贴心思。
贵妃说的突然,欣贵人也没想到,她竟然一直惦念着淑和,为她打算。她自己不是没有过念头,只是人微言轻罢了,此时只觉心里头是一股股的暖流,欢喜感念不已。
“是啊,淑和转眼也这么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