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适宜。
屋外秋高气爽,新果簇簇,宫人正用长杆打下高枝上的石榴,扯开厚实柔软的长布铺上,窸窸窣窣间,红澄落了一地。
都说石榴寓意着多子多福,是翊坤宫繁花锦簇的名贵草木间,唯一棵平常的茂密果树。倾注了此间许多个日夜的殷殷希冀。
终也开出了漂亮的,鲜红的果实。
“给我抱抱女儿,你手也酸了,待会我帮你按按。”余莺儿说,起身从怀里接过永明。
“午膳在这用么。”年世兰轻甩了甩手说,“怎么没带弘冀来。”
“在皇上那。”余莺儿说,“隆科多与敦亲王已死,你兄长退权,朝廷顽疾沉疴一朝尽去,权力前所未有集中,皇上这时候才是真正没了任何掣肘,坐稳,掌控了江山。”
“是以朝政之事,近来未有那么多,他心情也大好,日日都要见弘冀,有时还亲自教他认字。”
“他的确从未如此偏疼过一个皇嗣。”年世兰压低了声音,“怕是有储君之念了。”
“兄弟阋墙,皇上见得多了,就算有,也应不会如此明目宣之。他还小,还有得是时间给我们为他铺路。”余莺儿说,“如今前朝没有忧患,后宫没有太后规劝,皇后也失去圣心。此后,皇上举止怕是会渐渐随心所欲了。”
就如剧内,隆科多死后,甄嬛回宫之时。他排除万难,不管不顾,为迎回甄嬛所作出种种惊心之举。这是他做为帝王,对朝廷绝对掌控力的一种体现,那时他已不必瞻前顾后,困于臣子反对人言议论,处处考虑利害。如果是在登基初期,内忧外患,胤禛绝不会如此举止。
“宫中一直收录纯元皇后的画像,如意斋便有其一,我已找了画师偷偷记下模样,在宫外府里描了一幅。也打算着意挑些长相相似的或是极为美丽的女子,莺莺燕燕的新人在怀,他也就没心思管你我来。”
年世兰自是乐见其成的,她点头,轻声说,“反正,宫里也不会再有子嗣,于我们构不成任何威胁。”
“说起来也要九月了,冀儿生辰快到了,娘娘可送他一物,允他心愿,”余莺儿笑说,“他可是想了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