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比,需得多少光阴汲汲营营。
所以她与皇帝虚与委蛇,她极力忍耐,她伪情假意,因她背靠无物,一切惟有自己争得。
她算计了许多,如愿得到了帝王的信任和宠爱,便就得到了势力地位。
若她从来平庸,便没有资格被年世兰放入眼中,自然,若不是爱上年世兰,以她的性子,也只会添上热油,让年家的火把这位宠妃一起烧光。
她一早看中那张脸,后也真心喜欢这个人。
外头有风,吹来礼乐鞭炮声,隐约不断。初一,又是一个开始。
天光很好。她一夜安稳无梦,很早便起来了,用过膳,此刻懒坐榻上,腰间盖了薄被。虚虚视线与思绪从窗外的热闹中移开,缓缓回神。手上有一本民间话册,方才展开。
“青梅竹马不忍分离,嫁成人妇早已成局,多年相遇情难自禁,搅弄风云合谋狰狞,血脉轇轕泣泪淋淋,孽缘,孽缘。”
是此本引言,道尽纠缠。
她低头细看,薄薄扉页翻动间,带有轻微沙沙声。
日光寸寸爬上,透帘微洒,年世兰眼睫轻颤,宿醉才醒。那酒酿得好,她昨晚一时贪杯,实在喝太多了,这会儿依旧头痛。
隐约记起今儿是初一,按祖制该早去请安。
“颂芝。”
沙哑的声音响起,颂芝掀挂起帘子,忙安排梳洗。
净脸时,擦的巾子携着热气烫在唇上,开裂的地方一碰水汽,她嘶嘶声起,有些吃痛。
……
颂芝脸皮一颤,下意识心道。心里话她自然不敢说,只屏住呼吸,心提到嗓子眼,小心翼翼观察娘娘的神色。
这是记得,还是不记得?
她要怎么说?会不会挨训斥?
“哑巴了?”年世兰斜眼,已有不悦。
颂芝怯怯的,有些结巴,“娘娘、您,您不记得了?”
“本宫记得还需要问你。”年世兰本就头疼,这会被她的愚笨更挑起火来,她闭了闭眼,“去告诉皇后,本宫不去请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