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太后也叫竹息送了东西来贺她生辰。

一上午过去,只绛妃轩那还没半点动静。

年世兰看着宫人忙碌清点,一张艳丽的脸是越来越黑。

颂芝这时恰好从外头进来,福了福身子,说:“娘娘,昭贵妃遣人来,请您一同用膳,想来是午间打算为您贺一贺。”

年世兰脸色稍霁,一时也没说去还是不去,只看着懒懒的模样:“知道了。”

颂芝晓得就是去的意思,忙出去回了话。

时辰差不多,年世兰才打算从榻上起身,她可不想显得自己好像太过急切似的赶去,她堂堂皇贵妃,这宫中要她操持的事,可多着。

临到殿门前,她脚步又顿了顿,往回折返几步,着意在镜前看了看。

颂芝笑说:“娘娘这个发髻配这身衣裳,花团锦簇,华丽大方,格外好看呢。”

年世兰没说话,只傲然笑着,镜中人凤眸上挑,轻抚弄鬓角,说不出的美艳夺目。

踏过风雪,等到了绛妃轩,入了寝殿,还未见人,便听一声轻唤,再映目是一张灿然笑脸。

“娘娘。”

神态欢欣,似是等了她许久。

年世兰满意勾起一点笑,手微扬,颂芝为她解下斗篷,遮掩褪去,极尽美丽的身段便显露无疑。

她走近榻边,步伐迈得格外端庄,似乎要比往常慢上几分,仪态万千窈窕,行走间颜色落缀满室。

她像是刻意炫耀什么,翘起的尾巴隐隐藏不住,眉眼里俱是不自知的等人夸赞的意味。

余莺儿只看她一眼,便知她想什么,娘娘跟孔雀开屏似的,忍不住也笑了。

她上道地上下打量欣赏,移不开眼,脸上满是惊艳之态,口中念着:

“普天壤其无俪,旷千载而特生。”

年世兰好像听明白了,应是说,她是普天之下无人出其右的美丽,千载也才能生得如此一人。她受用无比,唇角控制不住地翘起,身姿翩然坐下,却还是问:“什么意思。”

“娘娘今日如洛神一般,令莺儿这满殿生辉。”余莺儿说,腹中搜罗一筐好语,又去细细夸她,从头到脚,“云鬟雾鬓,冰肌玉骨,绮罗珠履,衣香鬓影,无一处不美。”

年世兰丝毫不作谦虚,只嗔骂一声,“你是越来越胡说八道了。”

“我向来实话实说,娘娘还担不起么。”余莺儿接着又故作委屈说,“娘娘好些日子不来,莺儿以为娘娘都要忘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