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香灰……”年世兰站起来,难掩激动,“可是要入药?有奇效?”

“嫔妾从民间来,听闻过一秘法。”余莺儿轻声说,“嫔妾当初有孕,便是让卫临按那法子抓了药,虽没有龙涎香这一味,但用了其他也算替代,这成果如何娘娘也是亲眼所见。”

年世兰加重了呼吸,她无法平静,来回在殿中踱步,脸上是一种终于拨开云雾的色彩,她走近余莺儿,眼里闪着亮得可怕的光,“你若能让本宫如愿,本宫必永保你,保余家一辈子荣华富贵,你会是本宫的恩人,永远是本宫宫中的座上宾。”

“本宫,本宫终于要有孩子了?”年世兰紧盯着她。

似是极其惊喜,又极其不真实,令她不敢置信。

余莺儿面上是不变的笑意,却第一次避开了她的视线。

年世兰根本没心思在意,她说完,又深深吐出一口气,走到香炉那,一脸压不住的喜色,嘴里急问道:“你还不快点弄走?这么点够不够?要快点将药配出来,缺什么本宫立马着人去找。”

她转过来雀跃的脸,美好到不可思议。

“够。”

还在原地一动不动的余莺儿,也朝她笑了,年世兰很信她,恍若吃了一记定心丸,几乎要喜极而泣。

在她别过脸时,余莺儿微微闭眼。

她以为她能冷眼看着。

心里却像被针扎了一般,细密的疼。

她必须这么做,不破不立,只有皇帝在她心里彻底死去,她才有完全占据的机会。

过了足足一刻,年世兰都没能平复心绪,她坐在了榻上,有些冷了的茶也品得乐趣,眼睛看什么,什么都顺眼。

“龙涎香一味,只需一点点,欢宜香毕竟招眼,残烬的香灰即可,但配出药恐怕没那么快,嫔妾那时十六,娘娘如今二十六,又小产过,身子状况不同,药的剂量自然因人而异,还要卫临细细斟酌,也是为了娘娘着想。”

等了这么多年,也不差这么一会,虽她恨不得立马就能服用,却也知急不在一时,语气温和,“他尽心尽力办好,本宫亏待不了他。”

“请娘娘不要透露一字。”余莺儿正色道,“一则欢宜香中的龙涎香毕竟为御赐之物,若在嫔妾和卫临手中,恐遭议论。二则,娘娘想有孕,可宫中多的是人不想娘娘有孕,这要有了风声……”

余莺儿还未说完,就被年世兰打断,她想起那个小产的孩子,眼里尽爬上狠意,“本宫知道,必然一字不会多说。”

到此为止,余莺儿暂时不想再提及这个话题,转而扬了扬眉,故作玩笑道:“娘娘可知皇上昨日来找嫔妾说了什么?”

“什么?”

“都怪娘娘演得太逼真,皇上特意来安慰嫔妾了,说嫔妾日日在翊坤宫里应是受了娘娘不少委屈。”

年世兰瞥她一眼,“你在外面丝毫不敢顶嘴的窝囊劲倒是令人舒心。”

“前些时候的那场端午宴,应是嫔妾办得尚可,皇上看在眼里,又以为是受了您的委屈,让嫔妾不必多来翊坤宫了。”余莺儿顿了顿,“也让嫔妾之后可去景仁宫里讨教,话里话外,怕是皇后的‘病’快好了。”

“好便好了,她除了皇后之位,还有什么呢?你我现在难不成还怕了她。”年世兰张狂之余又有些不甘心,“皇上未免也太轻轻放过了,知道她这样的行径,竟然也就是叫她病了几个月。”

“别气。”余莺儿说,“她毕竟是太后至亲,纯元皇后的妹妹,又是多年夫妻,皇上总是为大局考虑,皇上既然打算让她病愈,也是提醒嫔妾这件事要永埋心底。”

“皇上对你有授意,本宫自然不会乱说。”

“娘娘忍了她这么多年,也不必太心急。”余莺儿笑着说,“有嫔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