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夜里独自流泪,梦里惊醒痛哭。

看见她们小产时,她并不高兴。衣裙上鲜红的血晕开,她怔然,眼前只有她当年小产时的歇斯底里,那样可怕,那样绝望。

可余莺儿说得对,她后知后觉的,是慢慢爬上心间的喜悦,是庆幸。

没了孩子,就没人跟她抢,没人跟她争了。她不必嫉妒了,因为她们和她一样了,她也不必难以安眠,浸湿枕头。

“瞒着您,这样便都是嫔妾的错。”余莺儿笑着,丝毫不在意手中沾染的鲜血,“不是吗?”

“是嫔妾残忍、算计,而您只是被蒙蔽,只是一点无关紧要的错处,这样不好吗?”

“与其等她们生下皇嗣,得宠晋位,娘娘日夜不安,不如嫔妾提前帮您了结了。”余莺儿眼神温柔到极点,似乎在步步诱她,“只要您不想,嫔妾就都会帮您做到,娘娘不喜欢吗?”

心毫无征兆剧烈跳了起来。

殿内太安静了。

她好像切身听到了身体里躁动的声响。

年世兰怔怔看着那双清澈又缱绻的眼,什么话也说不出。

“为什么。”良久,她才低声问道。

为什么对她这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