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一直跟我说皇上疼爱六阿哥才会冷落三阿哥,叫我心里半刻不得安生啊。妹妹啊、姐姐是糊涂啊!我不是诚心要害六阿哥的,求求你,放过我吧,放过我吧,我还有我的儿子,我不能死啊......”
余莺儿没有挣开她的手,只是默然几息,无奈叹口气。
“若今日我将你所作所为告知皇上,三阿哥骤然没了额娘教养,会花落谁家?”
“齐姐姐,我曾经不是没有提醒过你,皇后并非善类。你却为何如此糊涂,上了别人的当,一心为别人做嫁衣。”
李静言手一顿,而后抖动着唇,大笑出声,这才彻底反应过来,泪流了满脸,眼中又迸发出绝望又憎恨的光,“她好狠毒的心啊!她竟要我的弘时认贼做母!我若是被她害死了,她就将我的弘时抢走啊。”
她险些喘不过气,身子一抽一抽地,捶着自己的胸口悔恨莫及,“啊、啊、我是哪里对不起她,我、这么多年一直恭恭敬敬对她啊,从没有过半分僭越无礼......”
“娘娘、娘娘。”湖儿心疼地唤着主子,为其抹泪,自己额上还是血迹斑斑。
“我就算要死,我也要拖着她去死......”李静言似乎意识到自己悲惨的结局,她无力挽救,只憋着一口气,咬牙狠声说,“她竟想打我弘时的主意,我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她。”
“我不会放过她……”
“都是她、都是她害得我……”
她状若疯癫,自语悔恨,又怨憎满身。
良久,一声叹。
“姐姐,皇上快来了,你这样见驾,是要不打自招么。”余莺儿微摇了摇头,拉她起身,面上是怜悯之色。
“你本心不坏,也只是太看重三阿哥,才会一时糊涂,中了旁人奸计,我们都是做额娘的,爱子之心感同身受,人心都是肉长的,我也并非是赶尽杀绝的狠心之人。”
“你......”李静言身形一晃,不可置信,睁大了双眼怔怔地望着,绝处逢生的惊喜叫她心里震荡,半天说不出话来。
“事到如今,姐姐还看不清么。她对你的事心知肚明,却为何迟迟不揭露,她是想你我互相残杀,我们若撕破脸皮,岂不是叫她不费吹灰之力,既轻而易举得到三阿哥,还能在我没发觉前,任由你一点点损害六阿哥的身子。于她,全是益处,实在是狠毒至极。”
余莺儿说完,扶她坐下,递了一方帕子过去,“湖儿只不过是护主心切,你也亦是被人利用的棋子,好在六阿哥现在还没什么大碍,不然我也怕是难以心平气和了。”
李静言闻言庆幸又感激得无以复加,接过帕子擦泪,满眼酸涩,“是,从前都是姐姐的错,不知道宫里多的是好相与之人,险些酿成大祸。”她又去紧紧握住余莺儿的手,“妹妹,姐姐今后一定不会再有如此糊涂的主意了,你这次能对我既往不咎,你的大恩,我一定铭记于心。”
那种大难临头的恐惧笼罩她许久,她还是无法脱离,心中不安,迟疑着说:“那皇上那......”
“湖儿,找苏木去理一下仪容,这个样子,让人看了叫人揣测。”余莺儿又看向缩在那战战兢兢的容织,声音乍然冷下,“你心术不正,背叛主子,本该乱棍打死,本宫便赏你一个恩典,放你出宫,你若永世不再入京,本宫也不再计较。”
容织忙磕头谢恩,低下的头掩住了眼里激动的泪。
她感谢主子之恩,不过只是骗骗齐贵妃,演一出戏码,只做这样轻飘飘的一桩事,主子便承诺予她金银,能让她在二十岁时便可放出去嫁情郎,做奴才能遇上昭贵妃,是她的福气。
见她连这个背主的奴才都放过了,而且放了出去,不会再有人来揭举自己,李静言心里才真的放下一块石头,一时看向余莺儿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