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转身?离去,一路无言回到?水云苑。大门关闭,这里没有路池的?存在,立刻再次变得冷冰冰,毫无人气。

失去路池。

梁嘉树就?是一具无趣的?,沉默的?,行?走的?尸体。

他走进?实验室,听了两个小时路池说过的?那句“我也有点想你”。又安静许久,才开始焊接芯片,测试反应。

门口忽然传来一道响声。

梁嘉树瞬间抬头,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扯断了连接电路,猛地就?往外走去。青提的?甜味弥漫,漂亮男人站在玄关处,手?里举着一个硕大冰淇淋,表情惊喜。

“梁嘉树,你还记得这个冰淇淋吗?我们第一次说话那天,你跟踪开盒我那天,我吃的?就?是这个”

他猛地将男人抱在怀中,死死地、用力地、近乎啃咬地吻了过去。

路池顿住,片刻,抱着他轻轻回吻过来。

呼吸交缠。

吻完,路池发现梁嘉树居然还接过了他手?中的?硕大甜筒,很?小心僵硬地举在头顶,一点都没洒。见他看过来,嘶哑着声音说:“我买了冰淇淋机。”

路池:“嗯?”

梁嘉树:“以后想吃,我可?以给你做。”

什么口味都可?以。

“......”

路池看着他,笑了下。几秒后,又很?轻地叹了口气。

他忽然问:“梁嘉树,你信唯心主?义,还是唯物主?义?”

梁嘉树脑子很?乱,本能回答:“我什么都不信。”

“我只相信我自己。”

顿了顿,又说:“现在,还有你。”

所以那么蹩脚的?谎言,他也盲目相信。

路池嗯了声,低头,催他吃掉甜筒:“快化掉了。”

梁嘉树面无表情,三口将那个甜筒吞下,连嚼都不嚼。路池嘶了声,阻止都来不及:“别吃那么快,会胃痛。”

梁嘉树恍若未闻,拉着他往卧室走。

两个人亲成一团,很?快又缠到?一处。汗珠与喘息滚落,在这样?亲密的?时刻里,梁嘉树才能感觉到?,怀里这只蝴蝶是属于?自己、不会飞走的?。

但?很?快,路池再次早出晚归了起来。

十月过去,十一月冷空气来袭。男人穿上花花绿绿的?厚卫衣,剪裁利落的?长外套。一张脸被围巾裹住,笑起来时眼?睫亮晶晶,忽闪忽闪似蝶翼。

完全不像二十七岁,脸嫩得像刚毕业。

然而除了在课上、和每天夜里的?床上。

梁嘉树几乎看不见平时的?路池。

他很?忙,忙着到?处蹦迪

早上八点打电话给他,他气喘吁吁说:“嘉树,我还在蹦迪,一会儿?就?回来。”

中午十二点打电话给他,他郁郁寡欢说:“嘉树哥哥,我还想蹦迪,马上回。”

晚上八点打给他,他怒气冲冲说:“梁医生,我蹦迪回来了,心脏好痛,一会儿?回去你帮我听听!”

有种诡异的?、膛目结舌的?好笑。

梁嘉树还能说什么?

他只能说好,并且神奇地学会将自己抽离,冷眼?旁观心中那股焦躁越积越高?、越堆越浓。嘲讽地注视自己越来越沉默、越来越病态扭曲地盯着睡梦中的?路池。

他的?手?里拿着剔骨刀和铁锁链。

却舍不得叫醒那张毫无防备、漂亮柔软的?睡颜,让他选从里面一个。

梁嘉树生出一股坐在起火的?家中,面无表情看报纸的?荒谬死寂。

直到?那一天来临。

直到?那个暴雨的?夜晚。

收了伞的?路池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