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也不知道谁嚷嚷一嗓子,大家七嘴八舌就嚷开了。
“这可咋说的,新嫁过来的媳妇,咋就出事儿了?”
“要我说啊,这事儿指不定咋出的呢?”
“这个话咋说?”
“……难不成是他们余家虐待媳妇?那余根生看起来可老实巴交的,他把媳妇打了?”
“那可不好说,你又不是不知道,余根生那小子这么大岁数娶了个媳妇,还不疼着啊,咋能舍得打……要俺说啊,她那娘可不待见他这个二儿子,那媳妇说不上是咋出事儿的呢?”
“是啊是啊,头晌俺看到根生去镇上了,俺还跟他说话来着……谁曾想这会儿他媳妇就出了这事儿,难道真是他那娘……”
“……”
众人七嘴八舌,话题不外乎就是余家的闲事儿。
赵氏听着这些乌七八糟的话,脸色更难看了,偏偏这会儿功夫余根生又跑回了屋里,余苗儿和老三没回来,她暂时谁也指不上。
“是春柱,春柱。”人群中有人眼尖,看到去而复返的董春柱,“到底咋回事啊,老二媳妇到底咋了,人到底有气没气啊?人真死了咋地?”七嘴八舌的问什么的都有。
“当家的,你这手上咋这么多血啊?”人群中一个妇人惊叫了一声,就扑到了董春柱身上,“当家的,你这是咋地啦,你可别吓唬俺啊……”
“哎呀,媳妇,俺没事儿,你这哭啥啊?”董春柱跺跺脚,“快别哭了,这血是根生哥家嫂子的……媳妇,你快去,帮着根生哥伺候伺候嫂子,俺去镇上请大夫来……”
“咋地,人没事儿啊?”
“根生媳妇到底咋了啦?春柱你要急死个人啊……”
面对乡里乡亲的问候,董春柱就犹豫着看了一眼上房门口的赵氏。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得知麦芽儿没事儿,赵氏看起来似乎腰板挺直了些。
董春柱眼珠一转,几乎是下意识的,“哎呀,俺可不知道咋回事,余家婶子在院子里骂人,俺过来看的时候根生家嫂子就死过去了,那脑袋上啊都是血,也不知道是打的还是咋地……”董春柱说的时候一直偷眼打量赵氏,可惜,愠怒中的赵氏,脸上并没有多余表情,这让他心中猜忌更深。
“春柱啊,俺家有马,你快骑马去吧,这可别耽误了。”有那好心的乡邻就开始劝,“可要把大夫给请来,别怕花钱,雇一辆马车,快点儿啊……”
董春柱不敢耽误,匆忙走了。
“这事儿啊,差点儿闹出人命,这到底是咋回事儿吗?”人群中有人开口,大家又把目光对准了赵氏。
得知麦芽儿没事儿,赵氏就松了口气。这会儿看到大家怀疑的目光,这心就没底了。
之所以在家敢横行霸道,那是因为儿子都是自己生的,余家的孩子又孝顺,赵氏能拿捏住他们,所以就被惯出了毛病。如今对着这些陌生的乡亲,她可就没胆子了。
正忐忑间,忽然人群中一阵喧哗。
“让开让开,俺娘咋了?”余家老三余田生满头大汗跑回来,“娘啊,二嫂咋死了?”进门就石破天惊一句话。
本来看到小儿子的欣喜顿时化成了愤怒,“瞎嚷嚷啥玩意,谁说她死了,乌鸦嘴,你巴不得俺死了咋地……出了门就不回来,还没娶进门呢就巴着男人不放,你这是长到他们家了咋地……”
余田生被骂的脸色通红,“娘俺……”
赵氏看到这样的儿子,反而腰板更硬了。“还杵在那干啥,没看到那么老鼻子人啊。”赵氏骂完转身回屋,显然准备把外面这些乡亲交给三儿子。
在赵氏看来,男人就要主外,而她这个娘亲,只要管好家里这一滩事儿就好。
“老三啊,你可回来了,你们家到底是咋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