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地里有一个小小的帐篷,颜色和伊恩还在留在安德烈跃迁机里的那个一样,只是很小。
帐篷里有小小的光。
安德烈忍不住又往前一步,真想着该怎么观察里头有没有人,身后传来声音:“在找我吗?”
安德烈回头,伊恩穿着一身黑色雪服,穿着高筒靴子,手里拿着雪镜,站在冰上。
伊恩看起来过得很好,仍旧英俊,一点都不狼狈,也没有因为被安德烈赶走而失魂落魄。
不像安德烈,一周狂吃四十六盒冰激凌。
安德烈看着他,心里又有点愤怒,没有说话,他便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跟安德烈闲聊:“我还以为你回哈维塔了。”
“没有。”
“为什么?”
“不想回。”
安德烈心中的郁结又冒了出来,他想伊恩,想得要命,怀疑伊恩给他打的疫苗里掺了什么毒,讨厌看到伊恩光鲜亮丽的样子,讨厌这个诈骗犯,这个劳工体。
但最可怕的一点,是安德烈不想要离开这里。
尽管气得想钻进冰里,安德烈还是想再和伊恩待一会儿。
两人在小帐篷外面对站,又变成两个大摆件。
站了好几分钟,伊恩还是先开口,他说:“安迪。”
“其实我刚才又骗你了,”他的蓝眼睛又变成灰色,看起来竟然是悲哀的,“我知道你没走。我每天都用雷达检查你的跃迁机还在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