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子兰儿一直守在床边照顾。

瞧见傅湛过来, 禀道:

“夫人一直睡着。”

这会子天色已暗, 俩人下午回来时她便昏昏沉沉的, 傅湛又唤太医相看了次,起先也并未让她睡下,陪了一个多时辰。

小美妇在他怀中,始终迷迷糊糊的,答他的话也是前言不搭后语,后来到底还是睡了过去。

到此时已经两个多时辰。

纱幔被拉了开来,傅湛坐在床边儿瞧着她。

她显然没有要醒之意。

兰儿道:“夫人身子骨弱,那会子街头跑了好一阵子,或是也累了,加上惊吓,怕是这一觉要连夜了吧。”

傅湛抬手摸了摸宋依依的额头,触手温凉,亦可清晰看到听到她沉稳的呼吸声,一切很正常。

男人“嗯”了一声,吩咐婢子悉心照顾。

这时,房外,他的部下回了来。

傅湛起身去了暖阁。

他刚一过来,手下便躬下身去。

“大人,那牌匾上疑似有撬痕。”

傅湛闻言变色,目光冷冽,盯向部下。

部下抬眼,继续道:“人已皆被控制,正逐一排查。”

傅湛听毕,眸子更阴沉了许多,随后唤了婢子拿来衣服便随之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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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已落,城中宵禁,路上早无行人,街头楼阁房屋店铺皆大门紧闭,唯一辆马车从傅家驶出,目的地正是白日里那胭脂楼。

东长安街胭脂楼四下早已被军方控制。

马车停下,车帘掀起,男人快步下来,随着引路人步入。

屋中死静,二十几人被缚,皆跪于地,瑟瑟发抖。

司晟见傅湛来,引他出去,到了那放置牌匾之地。

傅湛进去蹲下身子,借着手下照来的火光,朝那撬痕看去。

不甚清楚。

司晟道:“大人怎么觉得?”

傅湛仔细相看一番。

“好精致的掌力。”

司晟点头,“诚然,只有半分瑕疵。”

傅湛抬眉,“你可能办到?”

司晟汗颜,“属下惭愧。”

傅湛站起了身,负过手去。

“竟是人为?”

司晟敛眉,亦是不解。

“若说目标是大人,敌方又怎会不知己知彼,猜得大人身边必有暗卫?如此拙劣之计,分明是徒劳,除了失败与打草惊蛇外,还有何用?”

“所以不是误伤。”

司晟好奇,“那就更奇怪。”

傅湛知道,仿若自言自语,“是啊,杀她作甚?”

司晟点头。

“夫人一个手无缚鸡之力,于江山社稷半分瓜葛没有的弱女子,杀她作甚?若是劫持,以夫人威胁大人还有情可原,直接这般狠毒,置人于死地,目的为何?”

刚说完,司晟眸子一亮。

“大人!”

傅湛转眸,“嗯?”

司晟道:“可...会是陈家五小姐?”

傅湛唇角泛起一抹讥讽,“你觉得,她配?”

司晟知道傅湛的意思。

这杀手的掌力,预示着敌方的高级。

司晟道:“那,可会是陈越操控?”

他口中的陈越是陈柔薇的父亲,当朝中书令,陈家的宗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