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三日后,又三日,离着宋依依去国子监的日子越来越近。

她每天都要犯愁一会儿,唉声叹气两声。

但她的愁向来都是来得快去的也快。

没一会儿哪有趣事,心也就被哪分了去。

傅湛早出晚归,俩人交流依旧不多,但床榻上的交流倒是差不多日日有。

这日傅湛终于得了清闲,夫妻二人一起请安后,傅夫人同样单独留下了儿子。

“为娘仔细地想了想,给你一年新鲜时间,明年降她为妾,迎柔薇进门,如何?只有像柔薇那种真正的高门贵女方才能配得起你,配得起傅家,方才是你该娶的女子。她若有命,这一年期间,足可以怀上孩子,一旦诞下长孙,哪怕是长孙女,这一辈子也无忧了,傅家自是不可能薄待了她,于她而言怎么都是意外之福,湛儿以为如何?”

傅湛有一搭无一搭地听,听后只有三个字。

“不可能。”

傅夫人是看俩人成亲半个多月了,也没看出他们之间有什么深情,又或是说,没看出儿子对对方有什么特别,所以方才出言试探。

本倒是也做了被拒的准备,但一旦真拒了,傅夫人自然还是不悦。

“答的倒是痛快,不知道的还得以为多你二人这是多不渝呢!既是也没有多喜欢,你何必如此执着?非这般抬着她?我便想不明白,这其中意义何在?”

傅湛回道:“儿子已与母亲言过许多次了,此女于儿子而言很特别,降妻为妾之事是绝不可能的。”

傅夫人听他说“特别”二字便有忍不住的气,瞪他一眼,气道:“特别,特别,归根结底,不就是特别在你架不住她的勾引!”

傅湛听到此便笑了,笑出了声。

傅夫人犀利的很,刀子嘴不饶人,怕是也只有她看自己儿子看得最准,猜的最准。

“起先两日不圆房,到了第三日便圆了,别跟我说你是听了我的话,为了子嗣。我怎么没看出你那么听话?你分明便是抵不住她的美色,顺势也就不抵了!什么特别,你跟我说说,什么特别?”

傅湛再度笑了,身子靠到了椅背上,不再说话。

傅夫人瞪他两眼,继续骂。

他不回嘴,但笑不语。

倒是也理解他娘好奇。

他好像是做的前后矛盾,对那小姑娘冷了一些。

晚会儿,又挨了一顿骂,离开母亲寝居后,和宋依依回了承安苑,瞧了宋依依一会儿,说了提议。

“本相带你去集上走走?”

宋依依受宠若惊,听罢有些激动。

她自是愿意至极,是以也便矜持地点了头。

傅湛倒是说走就走。

沿途马车之上,男人开口:“本相与墨世子约定了下午下棋,只能陪你一个时辰。一个时辰之后,你可回家,也可凭自己喜欢,于集上逛逛,可懂?”

宋依依始终笑意吟吟,连连点头。

傅湛应了声,俩人也便出了门。

宋依依颇为雀跃,街上车水马龙,喧嚣热闹,正合宋依依喜好。

她脸上尚有些稚气,即便已为人-妻,发髻梳了起来,但那张小脸儿看上去还是有些稚嫩,且贪玩的很。

傅湛同她从东长安街下车,沿途一路,能吸她注意力的大多是些小玩意,譬如泥人儿,花环,糖人儿,喜果......

但凡她驻足看的,傅湛皆买给了她。

一个时辰,小姑娘满载而归,手中拿着糖人儿,颇欢喜满足。

傅湛与墨世子相邀之地便就坐落在这东长安街,是一处丝竹乐馆。

临走之时,傅湛又问了她一遍,让她选择。

“回家还是自己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