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扶光以为自己看错了,她甚至下意识地垫了垫脚,微微眯起眼试图去看清楚男人脸上的表情。

宴歧:“所谓精神污染,是以让人们心中生出对于那棵树的狂热崇拜与敬畏,甚至迷恋的心,以此为基础发展的精神侵占。”

南扶光:“啊啊?”

宴歧抬了抬下巴:“你不一样。”

南扶光:“哪不一样了?”

宴歧:“你心中有了绝对的信仰……和已经在狂热迷恋的存在。”

他加重了“狂热迷恋”四个字。

南扶光当然没听懂,但只是觉得自己在眼前这位的嘴巴里描述得好似一个不折不扣的变态。

“不好意思?我正在疯狂迷恋着谁?”

男人只是微笑。

她张了张嘴正想反驳他,表示自己是有组织无信仰人群,若说她信什么,她信五星红旗在东方升起,在她心中飘扬。

尚未来得及嫌弃的让他闭嘴,又听见男人似是而非地叹息:“本来以你的狂热迷恋,眼中融不进一粒沙砾,你应该连那棵树都不应该看得到的。”

南扶光:“?”

宴歧唇角勾了勾,而后无语地垂落下去。

“是宴几安的错。”

“什么?”

“当然你也有错,你不该让他亲你,雪崩的时候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一个巴掌拍不响。”

“你再胡言乱语,我现在就能让展现给你看一个巴掌拍不拍得响。”

南扶光抬手拍了拍男人的胸口,休闲服下是被掩饰得很好、手感也很好的结实胸肌,拍上去“咚咚”作响,货真价实。

“他来了。”宴歧说。

白天不讲人晚上不说鬼,宴几安果真在他语落的同一时间踏入了会场,此时此刻正站在门边,远远的望着南扶光。

在南扶光下意转过头去时,识两人的视线有一瞬间的接触,南扶光挪开了目光,不知道为上什么开始对这个人感到抗拒,或许她潜意识真的信了宴歧的鬼话,把一切的错归咎于一个无辜的路人。

也不算完全毫无逻辑。

毕竟混乱是从她看到沙陀裂空树开始的。

而她确实是在宴几安吻她之后看到沙陀裂空树。

“宴几安说,你才是我事业上的伥鬼,你会害我永远不能在《星月夜》上得到沙陀裂空树的蛛丝马迹。”

“他脑子不好。”宴歧淡道,“但倒是没撒谎。”

“那你为什么要注资这个项目呢?”

“与其逃避,不如面对。避而不谈不是我的风格,亲手破坏更有效率。”

“你不是天使,你是魔鬼。”

“是吗?那现在你看见那棵树了,你觉得自己的事业突飞猛进了吗?”

“……”

“你脸上的表情告诉我,你在考虑接下来换个研究项目。”

“闭嘴。”

短暂的对话后,那种叫人窒息的不安褪去了一些。

当南扶光感觉自己能够稍微正常呼吸,她才开始打量起四周的情况。

……

今日份的世界联合密码与符号考古组织气氛低迷,这也没什么好惊讶的,毕竟在情势一片大好的情况下,会长死于非命,现在大家群龙无首。

南扶光是最后一个到的。

当除了会长之外所有人到齐,副会长提议大家举杯致敬,集体默哀

昨日的晚宴上,南扶光没有看见副会长,他是个正常人,只是拥有过分多的慈悲与怜悯。

举杯的时候,南扶光缩在角落里只是默默地尝了一口杯子里的红酒,并没有举起手中的杯子。

小助理在旁边担忧的喊她的名字,大概是